王恺京丝毫不见恼意,反而语气平缓的问:“你在s市有固定的伴吗?”
严钧一顿,显然是听清了他话里更深层的意思,眼神古怪了一瞬,一字一顿地冷静说:“你是在跟我约炮吗?”
“我不在意你在a市有没有伴,反正你在s市也呆不长,这几天不谈感情地你情我愿,以后见到也还是陌生人,不是很好吗?”王恺京平铺直叙地说,仿佛在说一件比吃饭喝水还要平常的事,末了,还添了一句:“你也不像玩不起放不下的人,不是吗?”
严钧听到这话简直不知道是该气还是该笑,“你在s市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跟有伴的人纠缠也不嫌掉身份?”他似笑非笑地说:“更何况你也没问我喜不喜欢男人吧?”
“我的身份和我搞过的男人并没有什么联系。”王恺京气定神闲地说,“至于第二个问题我只能说抱歉,你弯得有点太明显,想到你是个直男恐怕有点困难。”
“不过既然你提出来了,”他微微一笑,“冒昧地问一句,你喜欢男人吗?”
“不管我喜不喜欢男人,”严钧咧咧嘴,“王少这样的人我都是不敢招惹的,毕竟不是谁都能在亲爷爷刚去世半个月就出来liè_yàn的。”
王恺京脸上的笑意渐渐隐去,面色显得有些阴沉,他神色淡淡地开口说:“严先生最好找准自己的身份,别管得太宽了。”
严钧面上只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心里已经乐开花了,他一边想着这些豪门世家出来的权贵子弟平时装得人五人六一被揭了短就原形毕露了,另一边又鬼使神差地想还是他家陆祁更重情谊也足够有涵养。
这次他虽然是抱着想探探底的心思才过来的,不过这不代表他就得忍气吞声,更何况有些时候锋芒毕露比韬光养晦更好用。他嗤笑一声:“叫你一声王少你还真以为自己是什么了不得的人物了,出门前你爸没告诉过你什么人的罪的起什么人得罪不起吗?”
周围听见他俩说话的人早就噤若寒蝉不敢说话了,王恺京听他这么说心中起火的同时也暗自打量他——康明文是什么情况他很清楚,他带来的朋友大概是什么水平他也能估摸出来,更何况康明文之前只是说在北首都念书认识的朋友并没有多说什么他也就没当回事,现在一想严钧的气度举止根本就不像一般人,还偏偏是他最喜欢的那种类型,难道——
严钧看着他眼神往康明文那跑心里简直要笑死了,一看他这吓唬吓唬就当真的德行更加从容淡定了。
王恺京到底没有严钧想得那么不济,虽然他心底开始怀疑康明文了,但没有当时发作起来,只是坐直了看向严钧镇定地说:“如果真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可以和你道歉,可是,你要是敢骗我,恐怕你今天想好好走出去也是难了。”
“你是在说我吓唬你?”严钧捏着杯子的手轻轻晃了晃,戏谑地看着他,“你爷爷在的时候盛辉还能拿出来看看,现在你爸上了台——”
他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他那个二号情妇在澳门输了多少?五百万?”
王恺京怔怔地看着他,心脏嘭嘭嘭地跳个不停——知道盛辉集团现任董事长的情妇在澳门输了钱的人说多不多,可说少也不少,可是,那个姓张的女人欠了赌债只管他爸要了三百万。
虽然s市的上流社会都把王礼腾在外面找了个赌鬼这件事当作笑柄,可也没有人关心那女人到底输了三百万还是五百万——只有王恺京知道,那女人实际输了五百万,而那二百万,正是他王恺京出的!
一阵恐慌从他的心脏直窜到喉咙,扼得他呼吸困难,他简直不敢深想眼前笑意盈盈的男人究竟知不知到更深层的东西,那些王礼腾也不知道的事。
他张了张嘴,终究还是没敢问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