剧务笑着说:“一开始拍戏是会困难点,有经验就会慢慢好了,加油。”
林佑看着满脸笑容的他,说:“谢谢。”
等剧务走了,林佑沉默了片刻,开了酒瓶盖子,仰头往嘴里大口大口倒酒,火辣辣的感觉沿着喉咙顺着肠道一直抵达胃部,烧一般的感觉。
等他喝了半瓶,赵金卓制止道:“你看着喝就行,这酒浓度百分之六十呢,要是真醉了就演不成了。”
林佑脸颊的醉酒妆没卸,所以看不出他到底有没有喝醉,赵金卓看着两眼发直的他,伸手在他面前挥了挥,“喂,没醉吧?”
林佑摇了摇头清醒清醒,捏了捏眉心,“没事。”
赵金卓看他还清醒,示意了手上的瓶子,“还来不?”
“再来一口。”林佑说。
又喝了一大口,一瓶500毫升的白兰地几乎被他喝完。等再次开拍后,林佑满身酒味,乔亦哲靠近他的时候就闻了出来。
这一次,还是没能过,赵金卓在一旁唉声叹气,看得出片场的人都已经不耐烦了,这一个镜头本来是蛮有看头的,但是看这么多次,早就腻了。
“你喝了很多酒?”乔亦哲问。
“喝了一点。”林佑说。
这个时候赵金卓过来对着乔亦哲赔笑道:“哲哥,我有话跟林佑说。”
乔亦哲应了一声,赵金卓把林佑拉到一边,低声问:“我说你怎么回事?你知不知道,你这是第十三次ng了?再ng下去,导演铁定要发火了。”
连续ng,林佑比任何人都要自责,他打了一个酒嗝,低头看着地板,“我也不知道为什么。”
“你是当事人,别说不知道的话,你得找原因知道不?现在才刚开始拍,导演随时都可以换人!”
林佑觉得头顶的压力更大,他不想让人失望,也不希望在一个群体里面自己是拖后腿的那个。
第十三次ng,林佑一开始演得很到位,剧组的人个个松了一口气,想着这一次总算能过,不用一直耗着。
但是到了镜头最后,谢铭风从他身上起来的时候,林佑也快速地坐了起来,对着地板哇一声吐了一地。
旁边得摄像师往后退了几步,乔亦哲忙弯下腰顺了顺他的背,林佑对着地面吐得歇斯底里。乔亦哲对着助理温涵道:“去倒杯水来。”
这一次导演没喊停也没喊cut,只说了一句,“今天就到这里,收工!”听得出,他语气里面的怒意。
林佑的手苍白无力地搂住肚子。刚才高浓度的酒在胃里作怪,晚餐吃下去的东西涌上了喉咙,他反射性地坐起来对着地板吐,那一瞬间,他自己也没办法控制。
他这副样子,大概导演和剧组的人都已经对他失望了。
“怎样,还好不?”乔亦哲温声问。
林佑摇头,低着头不敢抬眼看他,“对不起。”
除了说对不起,林佑想不到还有别的话可以说。
“今天回去好好休息。”乔亦哲的语气依旧温柔。
赵金卓开着车送林佑回学校,车里安静地不像平时。大嘴巴赵金卓什么时候都能扯出一大箩筐,但是今天只是安安静静地抽烟,稳着方向盘看着前面什么也没说。
副驾座的林佑靠着座椅,偏着头看车窗外的夜景,“卓哥,对不起。”
“跟我说对不起干啥?”
“你为我付出了那么多,但是我却让你失望了。”
赵金卓深深吸了一口烟,眼前烟雾缭绕,“没什么失望不失望的,我把精力和金钱花在你身上就等于是投资,投资本来就有风险。”
林佑抿着唇不说话。
赵金卓道:“你也先别丧气,你签了合同,何导不会随随便便换人。”
可是,林佑觉得要是他一直演不好,他宁愿导演换人,毕竟因为他一个人拖累整个剧组,心里面过意不去。
赵金卓把林佑送到校门口,林佑自己走回去。十点钟的校园逐渐变得清冷,偶尔一对牵着手的情侣从路灯下走过,附近舞蹈室传出音乐声,林佑路过长廊的时候,在光线较暗的石凳上坐下。
记得上一次乔亦哲吃大碗面的地方就是这里,林佑把脚搭上长方形的石凳,背靠着身后的正方形柱子,酒意还没退,吹着夜风,看着天上的月亮,林佑突然很想家。
坐了一个小时,手机铃声响了,电话里的赵金卓说:“刚剧务打电话过来,明天在酒店的戏往后挪了,改成办公室的戏。”
在酒店有只有六个镜头的戏,通告上写着这两天完成,但是因为林佑的表现,被临时改了。林佑平静地应了一声,“嗯。”
林佑挂了电话,继续在这里坐了半个钟头,喝了酒的缘故,睡意缓缓爬上眼皮,他摇摇晃晃地走回宿舍,开了门,没洗澡就趴上了床。
第二天,林佑睡到自然醒,起来匆匆忙忙洗澡换衣服,赶去了片场。
拍摄办公室戏份的地点在g市中心的某座大厦,这部戏三分之一的镜头的场景都是这座大厦,估计要拍二十来天。
镜子一般的玻璃幕墙反射着早上的阳光,抬头看时很刺眼。
赵金卓带着林佑来到二十五楼,剧组的人已经在准备,但是几个主要演员还没来。
昨天开机在酒店的戏份只有乔亦哲和林佑,办公室里的戏份还会出现与男主角是同事关系的男女配角和龙套。
林佑来到片场后,选了一个角落靠着墙站着,安安静静地看着剧本。过了九点,演员们陆陆续续地来,赵金卓拉着林佑跟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