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的意识会在丧尸的躯体里保留，这个是我一直抱有疑问的问题。韩玉雁的意识一直保存在我的身体里，这一点已经得到证实，身边许多事实也证明了人类意识的一部分会在感染者身体里得到保留。那些感染者会在建筑物内休眠，极大的可能，也和人类的意识保留存在很大的关系。

然而像人类意识被完全保留的例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即使现在我还无法确定，眼前这个人类是不是原来的那个‘人类’。另一种设想的可能性，眼前这只‘同类’，在诞生出指智慧的瞬间，就被这个躯体里生前的记忆所吞没，让它误以为，自己是那个被叫做‘伊织哲也’的人类……

当然，这也只是猜想，人类意识虽然有保留下来的可能，但相对来说，这家伙是‘完全继承人类记忆的同类’的可能要大的多。

然而一切只是在观察中~

“小暗？”

智麼在我耳边喊道，我依然走在他前面，右肩提着旅行袋，单手拿着书，一边走一边看。这本书是我再次回到先前的书店当中，从文学区当中取出来的，书名很有趣，叫做《呐喊》，内容包含着许多小故事，视角大多都是以第一人称为主，但每次讲述的中心和这个‘第一人称’并没有太大关系，都是一些人类的日常轶事，似乎也包含一些和革命相关的东西，我只包含着‘看着好玩’的心态来阅读着，某些对人类心理的描写让我感到有趣，于是一直让我读到现在。

“小心点啊……像你这样走路，撞到丧尸怎么办？”智麼又在我身后说着。

我盯着眼前的书页，智麼的话完全从我的左耳进右耳出，被我无视掉，随口敷衍：“那你帮我看着。”

我们已经离开了先前的那个小镇，踏上了继续向前的道路。因为智麼也是在流浪途中的‘人类’，所以干脆和我一起结伴而行。现在正在翻过小镇依附的那座山丘，这里的公路修建的很有趣，为了降低车辆的能耗而修建成了依附着山坡蜿蜒曲折的样子，这是一种牺牲路程来减小能耗的设计，目前我最不缺的是时间，慢慢走也不算坏，一路上看看书感觉也不错。

“还真是个淡定的女孩子啊……”智麼在我身后低声说道。“而且……”说道这里的时候，他盯着我背后衬衫下方的位置，声音莫名的压低了许多。“……为什么……竟然不穿内……”

“嗯……？”我将视线从书上移开，转身，看向了身后的智麼，后者在我转身的瞬间，立即心虚的将脑袋别到一边，一只手紧紧捂着鼻子。

（他在干嘛……）我疑惑。因为斜坡的原因，我站在相对地势较高的位置，我的头顶高度也因此刚刚好和高过我一个脑袋的智麼相持平。

我看了他一会儿，没在他身上发现任何奇怪的反应。（还是一如既往，即使到了海拔较高的地方，也没有发现液体流动的现象）虽然这点海拔变化也看不出什么，但依靠小唧进行灵魂链接的我可以将脑波扩大到十分强大的地步，可以进行十分精细的流体观察。

（但大脑内部存在正在流动的体液……）我盯着他的大脑。智麼捂着自己的鼻子，眼神时不时忐忑的扫向我，每看我一次他的神情就变得越加不安。（不是血液……那又是什么？脑髓？人类的大脑一旦被病毒感染，除了神经细胞外的任何组织不是都会被病毒给裂解掉吗？不应该存在流体的……）

最终，智麼的良心再也经受不起来自我注视的摧残，立刻向我弯下了腰。

“对……对不起！！！！”突如其来的大喊打断了我的思维，智麼猛的向我弯下腰，鞠了个九十度的躬。

（？……什么……）我疑惑，他的行为我完全不理解。“为什么要道歉？”我问。

“唉？……”智麼愣了愣，正处于鞠躬状态的脑袋下意识的抬头，眼睛猛的扫到了眼前衬衣下的某处地方……一阵鲜红猛的涌上了脸颊，他立即捂着自己的眼睛，嘴巴里不停的大声喊道：“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看到的！！！”

“看到什么？”我问。（奇怪……根本不存在血液循环系统……哪里来的血……）我突然萌生了‘解剖他’的念头，但立即被另外一股情绪给压了下去。

（呃……）我立即按着自己的太阳穴，眉头不自然的皱了皱。刚才在短时间内发生的和韩玉雁之间的意识冲突让我感到很不舒服，感觉就像和自己交锋了一次脑波战一般，脑海在一瞬间变得有点混乱。

“果……果然生气了……”智麼看着我一脸‘难看’的样子，慌忙对我解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啊？……”我完全不知所云的看着眼前的家伙，从刚才他向我道歉开始，就一直不知道他究竟因为什么道歉，总之就一直这样莫名其妙的道歉。“算了……”我说，转身就走，也懒得跟这家伙计较这么多。

“等……等一下！！！”智麼突然叫住了我，从自己的背包里拿出一件短裙。“我……从遇见你开始，就一直见你穿这样单薄的一身……连裤子都不穿……好歹把这个穿上吧……”

“哦……”我接过了他手中的裙子，两只脚穿了进去，提起来试了试大小。“唔……刚刚好”

“是吧！！”智麼立刻变得激动，脸上露出笑容：“这件我可是精心挑了很久的！样式也很适合你，花纹跟你很配！真的好可爱~而且尺码我可是全凭目测啊！嘿嘿嘿，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