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地方?”阿诚看着挺新鲜。
“教会医院,”冯宣仁拖张椅子坐在他床前,“这里有些嬷嬷我从小认得,
她们不会多嘴,所以把你带这儿来了。”
“少爷……我真没用。”阿诚忽然觉得很惭愧,少爷带着自己逃脱肯定费
了不少周折。
“没你的事,是我不好,没有考虑清楚就把你卷进去了,昨天真的很险,
如果你出事的话……”冯宣仁语顿了一下,握住阿诚的手,“我会不安一辈子的。”
阿诚怔怔地看着少爷的眼睛竟不知道如何应对。昨夜冷血的杀手和现在温
柔的少爷是不是同一个人?为什么如此的不同?他的手指干净修长,没有一丝丝
沾染血腥的痕迹。
“少爷,你是个好人。”阿诚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么说,还是这句话是
在对自己说?
冯宣仁惊讶,抬起眉峰有些好笑地看着阿诚:“为什么这样说?”
“不知道,反正我觉得你是个好人,不管……”阿诚收了口,不知道怎么
说下去。
“不管是否杀了人,是否被别人称为乱党?”冯宣仁微笑着接口,神色坦
然。
阿诚脸色泛红,虽是说对了,但他倒没有想到“乱党”一词,他也不知道
什么叫“乱党”,那是大人物们的名词,对于每天只求温饱的小百姓来说,没什
么太大的意义。
“我不知道你口中的好人到底是什么样,”冯宣仁继续笑着,有点意味深
长,“如果你认为我是好人的话,我很高兴。”
阿诚在心中对自己松了口气。
“对了,我现在得回去跟家里解释,要不就麻烦了,不知道跟他们说把你
卖掉了会不会相信啊?”冯宣仁站起身来,冲阿诚扮了个鬼脸,状似苦恼地说。
阿诚哑然失笑,此时的少爷和那个任性地拉他到后阳台偷偷摸摸跳舞的冯
家二少并无二致。
“少爷,那你要把我卖到哪儿去啊?”
听到阿诚口气里明显的捉狭,冯宣仁有点吃惊却是很高兴的,至少在这时
阿诚对他那种在地位上的隔阂暂且给放下了:“卖给妓院吧,”他板起脸一本正
经地说:“就说我赌钱赌输了,没有办法就把你卖给了妓院筹赌资。”
“少爷,这没有人会相信的,我是男的啊,哪有把男人卖到妓院里的说法?”
阿诚气得直翻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