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这种乱猜测的事你也坚信？”

“以前的传言是传言，但今天我是亲眼所见。”

“是真的，那又如何呢？”

“你想过没有，如果将这个事情弄得纷纷扬扬扬，他这个主任还能当吗？他这个主任当不成了，那不是轮到了我吗？”

“你这如意算盘打的好，不过，这种缺德的事情，最好别干。”

“狠不下心，是吧？狠不下心来，只好让别人拿炖刀子把你砍了吃。”

王安康劝她：“你可别动那个心眼，不好。”

李玥明说：“算了，不和你说了，你就是那种成不了大事的人。到时候你就等着当主任丈夫就行了。”

王安康一边拿起铲子继续炒菜：“你可别走远了。”

星期一上班前，李玥明叮咛王安康：“孩子你给仁娜说一声，中午我们得去医院一趟，孩子就不要接了。”王安康答应着去送孩子。

刚上班一会，李志刚给李玥明说：“你去给食堂通知一下，明天局长要来考察开矿的事情，让他们备上最好的菜。”

李玥明去了趟食堂，第一次见识了食堂的小饭桌，有点惊艳的感觉，一间按照宫庭装修的房间，地上铺着红的地毯，安置了空调、酒柜。还有一张自动麻将桌。李玥明说：“真是不一般，我可是见都没见过。”

食堂主管说：“这都是我们这任新领导从外面带来的新东西，怎么样？不比城里的高档酒店档次低吧？”

午饭是在食堂买的，离下午上班有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王安康骑着自行车带着妻子去县医院。自行车是飞鸽牌的，是李玥明结婚时的陪嫁，平时不怎么骑，只是偶尔骑一下。李玥明一直要求带他的，王安康不让，说怕不安全。

“这算什么呀，上学那会，我们离学校远，有时候一次就载两个同学一起去。”

王安康笑着说：“女人带男人，这不是成心给我难堪吗？你说，现在还没有怎么地，大家都说你比我厉害，我这张脸被你给丢尽了。”

“老婆有本事，男人跟着挣点眼角屎，这还不好？”

“我一个大男人，脸往哪儿搁？”

李玥明笑着骂他：“我还没有怎么地，你就受不了了，如果有一天我当了主任，或者是当了局领导，你是不是还得跳河了？”

夫妻俩一路斗嘴，很快就到了医院。医院外面就是条商业街，卖什么的都有，夫妻俩在一家商店里买了些营养品，花了几十元钱。王安康有些心疼：“咱一个月才多少工资，就拿这么多钱给人买东西。”李玥明说：“时代不同了，我们结婚那会，礼钱才十元钱。可是，现在就不同了，礼太轻人家说你对人不真诚，不下血本可不行，将来说不定我们还得指靠人家提拔呢？”

王安康老大地不高兴，但他一向是对妻子的意见比较尊重。他是一个没有主见的人。

县医院是一家历史比较长的老式医院，面积大不，房屋老旧。夫妻俩人在服务台打听到赵玲住院的病房。

病房内，一共住着四个产妇。薛安民正趴在妻子赵玲的床头逗儿子，赵玲头戴着一顶白色的卫生帽，靠在床头，面带微笑，正看着父子俩。她的脸上显示出一种母性的柔和和安详，比生孩子之前显得漂亮多了。看到王安康夫妻俩，薛安民立即站了起来，笑着说：“来就来了，还带东西做啥？”

王安康将手里的东西往床头柜了一放，伸出双手握住了薛安民伸过来的手：“恭喜你喜得贵子。”

看得出来，薛安民对这个儿子还是很满意的。可能因为他是农家子弟，重男轻女的思想依然存根深蒂固。

李玥明略带恭维地：“春风得意马蹄疾，你这可是双喜临门啊。”

薛安民笑着说：“见笑，见笑。”

李玥明坐在床头，问赵玲：“是顺产吧？”

薛安民：“剖腹产。折腾了几天几夜，就是生不下来，看得人心焦，最后就做了手术。只要人不受罪，就行。”

他的目光里流露出对妻子的爱意，让李玥明想到了他手里拿着的冷馒头。

“人都说，生孩子就是闯鬼门关，我那会也一样，打了三天催产素都不起作用，看到另一个人生完孩子，她丈夫不停地用手试她的鼻息，我就吓坏了。最后，也是做了剖腹产。”

薛安民说：“是啊，我是深有感触。”他对王安康说：“以前，咱们办公楼上的人都说你是妻管严，爱老婆如命。我总是不理解，这下子，我理解了，女人就是比男人伟大。”

李玥明：“说到这了，我问你们一个问题，你们说这世界上到底是先有还是女人先有？”

薛安民两手往大腿上一拍：“这还不简单，当然是男人先有啊？不然，为什么人们总是将男人称作先生呢？”

“不对，不是也有将女人称作先生的吗？而且，陕北的地方方言，总是把年轻小伙子称作后生，这又是为什么呢？”

赵玲发了话：“先有男人，后有女人。圣纪创世记说：“耶和华用地上的尘土造人，将生气吹在他鼻孔里，他就成了有灵的活人，名叫亚当。”这就是世上第一个人，也是第一个男人。然后耶和华用亚当的肋骨造成一个女人。”

王安康笑着对赵玲说：“我早就听人说，你是一本活字典，我还不相信，今天我算是服了，你知道的真多。”

薛安民说有些得意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