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能随便让你查的吗？”

“这个不清楚，不过，我想这应该也在需要报案才可能由公安部门去查。一般人去查，估计也不行。说到底，私人是不行的。可是，宋海伦说什么也不同意报警，我也不想把关系搞得僵，毕竟，何家于我也是有恩的。咱得和平共处不是？”

“原来还以为你头脑简单，现在才知道你城府这样深。看来，官场不是一个好地方。”

“你以为这些年我平安过来了，却根本体会不到为官之道也多是一条不归路。拿张笑天来说，那天他很知道自己拥了那么高价值的文物，心情激动，又喝了些酒，想不到乐极生悲，心肌而死。”

“不说了，你这是在给我上课啊。看来，以后我要学会修身养性，作一个与世无争的人。”

母亲带着孩子们从外面回来了，说是在街上遇到王鑫夫妻，给四个孩子一人一个红包。王安康高兴得不了，李玥明却批评母亲：“以后尽管不要拿人家的东西，现在我们的日子好过了，也不比以前了，小恩小惠的拿着也不得劲。”

母亲不明白了：“以前我看你们的关系都不错，所以也没觉得怎么样？你今天怎么了？情绪有些不大对？”

王安康笑着说：“妈，你别管她，她这是清理思想。一会就好了。”

春节的假期不长，正月初五，李玥明先回了省城，孩子们开学到正月十五以后了，局机关上班是副处以上工作人员先上班，普通员工是正月十六以后再上班。李玥明没有带孩子，她想要清静一下，也让王安康和孩子们多呆一呆。

年年岁岁人不同，李玥明是体会最深的了。她到局机关工作才半年多时间，平时服务最多的就是领导班子成员。整个领导班子成员的办公室都在一起。张成刚出事后，何小光搬进了他的办公室，张笑天去世后，办公室的门始终是锁着的。从他办公室门前走过时候，心里就不舒服，李玥明的心情更是别人难以理解的，因为她内心有梗结在。其他人也总是能不去那边那边就不去。

正月初六刚一上班，张主任就安排李玥明通知张笑天的儿子张长庆来一趟局机关，把他父亲的办公室清理一下，公家的留下，私人的让他带走。张长庆说不用了，你们自己看着处理吧。李玥明告诉他，这可不行，前几任领导都没有先例，办公室尽量是工作的地方，但是有很多东西也可能属于私人所有。所以你就来一趟吧，或许还能在你爸的办公室里找到一些念想，将来也是个纪念。张长庆说你说的有道理，刚好下午我没事，我就来一趟吧。

张长庆是下午上班后来的，因为还没有全部人员上班，办公楼里人不多。张长庆先是去何小光那里打了招呼，又去找张主任要钥匙，他说自己胆子小，一个人第一次进他爸的办公室有些紧张，最好能再派一个人一起。

张主任问他：“自己父亲的办公室有什么害怕的？你还是个儿子呢？”

张长庆说：“不瞒你叔，我从小被父母惯坏了，胆子也特别小，记得我都上高中了，每天放学回家都不敢一个人在家里呆。那时我们住的是多层，也没有电梯，都是上楼梯，每次放学回家走到一楼的时候我就大喊妈，听到她的答应声才上楼回家。”

张主任笑了：“果然胆子小，不过也太小吧，这样，我们处室只有我和李副主任，就让她陪你去吧。”说着叫了李玥明，“你去陪长庆收拾张局长的办公室。”

李玥明想要推辞也觉得不合适，张长庆毕竟算是个客人了，从礼节都不好意思拒绝。于是笑笑：“好吧，没问题。你爸爸特别会养花，我以前带拿了他几盆花。不过，这些天了，他办公室里的花可能都干死了。”

两个人一起，李玥明拿钥匙开的门，屋子里门窗是关着的，李玥明记得很清，自从张笑天去世他的办公室就没有人进去过，这说明他出事前办公室的窗子都是关着的。当然了，冬天天冷，办公楼用的是暖气，关窗子也很正常。

他的办公室的桌子上的书箱和文具都摆放得特别整齐，抽屉没有上锁，里面的本子也放得特别整齐。在大大的办公桌的最下面的抽屉里，放着一个从印着药店的包装袋，张长庆打开一看，傻了眼，袋里装着的是两盒和两盒伟哥。

张长庆有些不敢相信地问她：“李主任，我爸这么大年纪了，怎么会用这个？”看着张长庆的表情，李玥明打开了手机的的录音键。

李玥明也觉得特别难堪，对他说：“小张，现在这年头，什么样的事情是意料之中的事，男人混到这个份上，功成名就，又不缺钱，人常说，饱饭思也很正常。“

张长庆说：“看来以前的时候我们他真的了解太少了。我们看到的只是一个中规中矩的父亲。包括那天在那套房子里，看到那么多的文物和现金我，我真是以为自己错了地方。亏得何局长费心，再加上你和张主任在帮我们，不然我都不敢想象我们家现在会是什么状况。”

李玥明劝他：“时代不同了，现在诱惑特别多，有些时候，不光是个人的原因，社会的因素也起着非常重要的作用。这个你快收起来吧，今天是你和我两个人，要是被别人看到了，不知又会有什么样的说法呢。”

张长庆将东西用报纸包起来，却再也没有仔细整理的心情，对李玥明说：“李主任，算了，我爸的办公室就拜托你们找人帮他收拾吧，我现在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