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当时已经五十多岁了，不年轻了，看样子肯定是生活不检点，诱发心脏病造成心肌梗塞而导致了休克死亡。玥明，你二叔不也是那样去世的吗？以前这种疾病在中老年人群中频发，现在越来越年轻化了。”

“是啊，可能正是因为这个原因，张副局长的家属很快就把他火化了，我还有些担心，担心是因为你告诉他他得了真品激动地诱发了心肌梗塞，我也从来没有对别人说关于鉴宝的事情，这件事就让它烂到我们肚子里吧。”

“你真是个有心人，好，我们就这样说定了。不过，心肌梗塞诱发的原因很多，最根本的就是不能激动，张副局长知道他拥了那么一件宝物激动地发病也是有可能的。所以，你做的对。他当场就给了我三千元鉴定费，时间虽然过去一年多了，当时的形情我记得还很清。”

“出于保护你的立场，我从未向他儿了透露过他父亲曾经找你鉴宝的事情，所以，你更是要守口如瓶。”

何专家笑笑：“搞政治的人就是不一样，心思缜密，让人佩服。”

“搞政治的人活得比较累，原来我和你一样，是学技术的，后来单位裁员、下岗，实在没有办法才改了行，搞了行政工作。不干不知道，搞业务比较单纯，也不和是是非非打交道，我确实羡慕你们这个行业，年纪越大、资历越老越值钱。搞行政的人，越老越没有用。”

“各有各的好处。搞行政工作的人每日里前呼后拥，人前风光，人后也风光，不象我们搞这个的，做事也是畏畏缩缩的。现在文物局名文规定，象我们这些资深的专家不能随便给人鉴定东西，出行都要有记录，收入也要归公。象我们这样年纪的人大多家里都是“一头沉”，一大家子人光靠那些死工资够养活谁？所以，偶尔也会偷偷干些私活，补贴家用。”

李玥明笑道：“这些年，何叔经过我的介绍可是没少挣钱。”

何专家眯着眼睛说：“这话从何说起？”

“何叔，你就不要瞒着我了，我没有把你当外人。就说先前我二叔和你替我们前任局长鉴定的那副画，你们把真品说成赝品，你和我二叔从中间就赚了一大笔。后来我托你替我卖的那件文物，出手后，有人从别人手里又买到了，花了五十万元，可是你告诉我时说只卖了二十万元，这中间一出一进你又赚了几十万元。”

何专家红了脸，问：“是那个说的？”

李玥明笑着说：“何叔，甭管是谁说的，这都是事实吧？我没别的意思，我只是说这些年我给你介绍的这些生意，你没少赚钱。”

“你这孩子，瞎说什么呀？”

“何叔，我二叔不在了，我就一直把你当我二叔来孝敬，我当然希望你钱越多越好，你钱多了，我肯定也能得到好处。”

何专家笑笑：“你这孩子就是会说话，你这意思是今天这顿饭应该由我来付账？”

“我可没有那意思。”

何专家拍了拍她的肩膀笑道：“你的意思我当然明白，我是长辈，你升了职，由我来替你庆祝，我请客好了。”

两个人要了一瓶半斤的酒，何专家开车来的，也不能多喝，简单地吃了饭。李玥明说：“何叔，以后再有什么好事你可不要忘了我。我现在靠死工资生活，日子过得紧巴巴地。”

李玥明去结账，被前台告知已经结过了。李玥明不好意思地说：“何叔，说好的我请客，你怎么去结账了？”

何专家笑道：“一会和我哭穷，一会又说要请客，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我告诉你，以后你要想吃不掏钱的饭，就尽管给我打电话，我请客。”

“真的？”

“当然是真的了。我向来说话算话，要是说话不算话的话，我在这圈子里还怎么混？”

李玥明拿了鲜花，从前台将放在那里的苹果给他提到车上，何专家非要送她回去。李玥明喝了些酒，本想走一走吹吹冷风，又见他执意要送，只好同意。

车子在局后院门口停下，李玥明前脚刚迈下车，却与从护城河跳舞回来的张主任碰了个正面。

他看着她从何专家的车里走出来，笑问：“还有人送花？李局长有饭局？”

李玥明笑笑，没有理他，何专家将头从车里探出来说：“小李，再见。”关了车窗，将车开走了。

张主任站在一旁，看着她笑：“这个人不正是上次我们见过的何专家吗？”

李玥明笑道：“那是？你认错人了，这位是环保局的一个熟人。”

张主任说：“快别骗我了，上次我们一起去的时候在他办公室门口遇到了，我记人一向不会错的。你这人怎么说话不算话，都说以后离这些人要远一些，怎么又和他来往了？”

李玥明见没瞒过他的眼睛，只好说你可能不知道吧，他和我二叔是同学，也是多年的朋友，听说我升了职，今天非要让我请客，我只好去了。

张主任将鼻子在花上嗅了嗅说：“你现在可不是一般人了，送花的人一定不少，这束花送我得了?”

李玥明将花往他手里一塞：“你这冷不丁地拿束花回去，可别让嫂子怀疑你在外面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

“这有什么，我就如实相告罢，难不成她还会认为我和你之间有暧昧关系？”

李玥明笑笑：“真是的，越来越为老不尊了。”

两个人一起进了院子，张主任向她挥了挥手说：“多谢啦。”

麦香要和瑞泽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