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下午什么时候要开会？”何小光开动车的时候问她。

李玥明自嘲道：“老何，有时候我觉得应该自杀的人是我？”

“为什么?”

“当说谎成为一种习惯的时候，这其实就是一个人最大的悲哀。为了给我们的离开找个最合适的借口，我竟然就又说了谎。有时候，我真的都不敢面对我自己。”

何小光笑笑：“你叫我老何显得特别亲切，以后没有人的时候，你就这样称呼我吧。宋海伦的思想工作你是怎么做的？她的思想来了个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弯？”

“也没有什么，我只是直言相告而已。其实，要有今日，又何必当初呢?如果她真要死，当初她害死了王云直接去自首，那该有多好？你也不用花那么多的冤枉钱，我们谁也不用掖着藏着，设了一个又一个局，将事情的真相掩盖着，个个击破，给所有与王云有关的人都撒谎，我们一直在圆谎，她倒好，竟然不想活了，寻了短见？她想一了百了，却让我们这些人始终了不了。既然如此，不如现在就去坦白了，该有多好？”

“你是这样和她讲的？’

“虽然我没有讲的这样难听，但意思也差不多，正是因为她制造了这起事故，让我们所有人的生活都发生了巨变。可见一个人一时的行为冲动，会带来多大的连锁反应，我们在台前替她费心劳神，她却不领情，还在后面生事，真是让人欲哭无泪。”

“玥明，谢谢你，真的，我也没想到王云的事情会这样让人痛苦，也让你这样受煎熬。”

“今天早上梳头的时候，我发现了好几根白头发。我还刚刚四十岁，想一想以前的日子还真是怀念，那时候我总是特别纯真，睡在床上永远都是一副睡不醒的样子，可是，现在呢，睡眠质量也很差，皮肤也失去光泽。”

何小光看了看她：“你也不要想太多了，每个人的人生都有很多无奈，你的心思太多，反而给自己增加了压力。要学会放松，天大的事情不是也有我顶着吗？”

“有时候我真想不如我们把所有与王云有关的人召集起来，给大家开诚布公地将事实真相说了，至于后果是什么我们都不去想，至少我们不用再说假话，让自己活得这样煎熬。这个谎言就好象一个越吹越大的汽球，说不定哪一天突然就会爆了。”

“那可不行，如果那样的话以前我们所作的种种努力岂不是白做了？好了，我们就不要再纠结在这件事情上了。你的一片苦心只有你知我知，算我欠你的行了吧？”

“对了，当时张局长出事之后，我们就打算去看他，后来这件事情也一直没有了下文。他到底是什么情形呢？判了多少年？关在什么地方？我想去看一看他。”

何小光很意外地：“你怎么突然想起他来了？”

“我始终记得他对我的帮助，当年如果不是他，我说不定现在还下岗着，又如何能有今天？知恩图报，这不仅是家训，也是我作人的原则。”

“不是我说你，你这叫愚忠。我告诉你吧，因为他贪污数额大，判了二十年有期徒刑，被关到北京效区的城南监狱。”

“是吗？你为什么一直都没有告诉我呢？”

“他的案子并没有开庭审理，这也是我从监察院的朋友那里得来的消息。好了，以后他的事情你就不要再想了，象他那种道岸貌然的人，没必要还这么挂念。”

李玥明说：“不管他做了什么对不起组织的事情，但他对有我恩，我就不能不记着他的好。如果在去北京之前问你就好了，也可以利用去北京的时候去看看他。”

何小光不悦地说：“：你这人怎么这么固执？作人不能一味地善良，那样不分好坏的善良其实就是愚蠢。”

李玥明没有接他的的话，心里却一百个不服气。我这样一味的善良是一种愚蠢，难道我们一味地坦护宋海伦的事情就不愚蠢？已经让人焦头烂额了，倒不如是让事情真相公之于众。话到了嘴边，她还又咽了回去。令人烦心的事情也太多了。李玥明坐在副驾驶上，闭上眼睛说：“中午没有休息，还真困了。”

“要不我带你去娱乐城，找一个家好的按摩中心，给你按摩一下解解乏？”

“这怎么能行呢？这要是让人看见了，说一男一女正副局长大白天出入娱乐城，岂不是又要闹出多少事端来？算了，我们还是好好地回去上班吧，你在大门外停下，我走回去。最近我和你一起出入的次数太多了，隔墙有耳不说，到处都是眼光。”

何小光说：“也是。我现在也感到体力不支了，每天要应付局里的事情，公司的事情，如果后院再起火的话，我真真地也受不了。”

“受不了又能怎么办？其实今天的事情、大可不必把我叫上，王云不在了，以后你们家的家事就不要让我参与了，好象我是你的秘书一样，以前是你的行政秘书，现在不同了，我的职位变了，没有必要替你处理你的家事。你说呢？”

“刚才还说自己是个知恩图报的人，难道我对你就没有恩？这样吧，我给你发工资，聘请你兼任我何小光家的名誉顾问，要不要我给你颁发聘书？”

何小光将车子停在路边，笑道：“你是不是厌烦我了？才会这么说？”

李玥明没有理他，下了车，关了车门。

下车的地方就离制作视频的门店不远，李玥明走进店里，店老板很高兴地和她打招呼：“李局长，你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