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烟甫一回到晴川阁,便见到寒月正在屋内焦急地来回踱步。寒月一见泠烟回来了,连忙赶上前来对着泠烟说道:“小姐,你可回来了。南薰殿那边正派人找您呢。来了好几拨了。”
寒月一脸着急,可见事态不可谓不严重。
齐元恒后宫后位空悬已久,南薰殿的那位独大,于是宫内的一应事务都是交由华妃处理。如今南薰殿派人来了好几趟晴川阁说是华妃娘娘有请安宁县主前往南薰殿。故而寒月担忧是泠烟不知何处得罪了华妃娘娘。
寒月尚不知道泠烟和长孙芜襄的事,这事甫一出来就被封锁了消息,除了上面的几位,并无人再知道。泠烟听到寒月这么说,却是瞬间明白了华妃的用意,于是只和寒月说让她不必太过担心,换过衣服便带着祁红去了南薰殿抒。
前往南薰殿的路上,祁红一脸忧心忡忡,欲言又止好几次,泠烟终于看不下去了,才开口说道:“祁红你有什么想说的就开口说吧。”
祁红这才像是下定决心般对泠烟说:“小姐,此番前去南薰殿恐怕有危险,要不要先告诉皇上再做定夺也不迟。”
泠烟听完只笑笑,并不作声,祁红却是更加急了。
“奴婢的职责就是保护小姐您,南薰殿您今日不能去。”说着竟是要伸手来拉住泠烟带。
泠烟心中感动,但是却不能任由祁红如此行事,且不说如今自己住到了后宫,而后宫又是以华妃为大,华妃召见不得不去。更何况自己对于芜襄被辱一事心中存疑,如今华妃有所动作正合自己之意,焉又有不去之理?
于是安抚似的对着祁红说:“不必担心,我心中有数。你只需跟着我便好。”说着伸手拉过祁红的手拍了拍以示安定。
祁红看着泠烟还是一向胸有成竹的样子,又想着她从来足智多谋,总能化险为夷,于是也放下一半心来。但是到底还是担忧华妃对她做出些什么,于是打定主意一有变动便立马去乾清宫找齐元恒。祁红这才又跟着泠烟往南薰殿走去。
不一会儿,两人便到了南薰殿门口。门前已有一名侍女候着,见到泠烟和祁红二人,眼神十分不善,尖细着嗓音皮笑肉不笑地开口说道:“安宁县主好大的架子,我们娘娘请了您好几次都不来,真是让人等都等乏了。”
泠烟知道着侍女不过是狐假虎威,于是不卑不亢地回答道:“安宁不过有事刚回宫,听到消息便急急赶来了,并非有意让华妃娘娘久等。不过既然姑娘说娘娘等乏了,还是请姑娘先带路去见华妃娘娘吧。安宁当面请罪。”
那侍女听得泠烟一番回答有条有理,自己并挑不出错处,只好冷哼一声,看都不看二人一眼,扭着腰身独自一人走在了前面。泠烟和祁红连忙跟上。
一路行过去,南薰殿景致宜人,花团锦簇,建造得富丽堂皇,很是符合华妃喜爱热闹的性子。一应的摆设也是万金难求,恐怕国库一小半的东西都摆到了这里,令人咂舌。
泠烟和祁红二人却是目不斜视地过去了,倒叫前方偷偷观察二人反应的侍女失望至极。
那侍女本以为泠烟不过是个民间女子,不过空得了安宁县主的称号,没见过什么大场面。更是偷偷爱慕当今皇上,又被皇上所弃,如今看到自家娘娘受宠的风光样子应该失态才对。却不想泠烟一路行来仪态万千,很有一番大家风范。倒叫原本想要找茬的自己心生失望。
侍女脸色难看地将泠烟二人带进内室就退下了。华妃正端坐在主座之上由一青衫侍女服侍着涂染蔻丹。泠烟和祁红进去的时候,华妃刚好涂好,一双玉手指如削葱,红艳艳的指甲更衬得十指纤纤。
泠烟上前行礼。
华妃听得声响,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座下的泠烟,却并不理会,只和一旁的侍女说道:“这只手没涂好,卸了重新弄吧。”
青衫侍女低声应了是,自然又是一番忙碌。泠烟没得到华妃的免礼,仍旧保持着行礼的姿势半跪着。泠烟心中知道华妃这是在给自己下马威,却并不在意。这些小儿科对于泠烟来说不过老生常谈,于是稳稳地保持着行礼的姿势,不言不语。
华妃过了许久后见泠烟仍旧是一副风轻云淡的模样,并没有被自己吓到,便也觉得自己这招无趣,于是挥了挥手娇声道:“安宁县主这是做什么?我俩之间还需要行礼吗?丹青还不快给安宁县主看座。”
最后一句话是对她身旁的青衫侍女说的。那侍女被华妃点了名,连忙诚惶诚恐地上前扶起泠烟,将她带到座位坐下。
泠烟口道“谢华妃娘娘”,由着丹青将她扶起坐下。原来泠烟虽是面上不显,但半跪良久,确是有些腿脚酸痛。
华妃见到泠烟坐下,满意地笑了笑,这才慢悠悠地开口说道:“安宁县主知道本宫为什么召你前来吗?”
泠烟虽是心中已有猜测,但是此时却并不能说出口,于是只能回复说道:“安宁不知,还请华妃娘娘明示。”
华妃听到这话冷哼一声,再说出口的话便不似刚刚那般温柔,“不知道?那安宁县主你可知罪?”
泠烟心道,果然如此。面上却是变了颜色,起身离座跪地说道:“安宁不知犯下何罪,竟惹得娘娘您如此大怒。还请娘娘莫要气怒,伤了身体。”说着又俯下头,一副低头认错的模样。
华妃见到泠烟这幅样子知道她是在和自己打马虎眼,不由更加急气。怒道:“上元节花灯会,你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