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政半分尴尬也无,并且心中反倒涌起了窗户纸终于被捅破般的快意。
他同样装作若无其事地合上竹简,等待着徐福露出羞窘的表情来,虽然嬴政觉得,要从徐福的脸上瞥见羞窘二字,实在有些困难。只要能让徐福稍微开个窍,那就便是好的。
徐福一直都在暗自观察嬴政的面部表情,他见嬴政打开竹简,看过之后又若无其事地合上了,徐福心中的想法顿时更加迅猛地转动了起来。
这一定是秦始皇的阴谋!
他竟然给自己看这种东西,还厚着脸皮装作不知道!
徐福内心掀起了惊涛骇浪,越看越觉得秦始皇就是个断袖。
嬴政等了半天,等不到徐福半句询问,他心中也有些疑惑,按照徐福平日里坦荡不做半点掩藏的脾气,看见这样的玩意儿,难道不是会直接问出声来吗?
嬴政有些憋不住了,如此大好的机会,怎能让他放过?
“竹简之中,怎会描写如此之事?”嬴政面上透出几分惊讶来。他只当徐福并不知何为男风,于是便出声想要勾起徐福的兴致,然后自己再为他讲解一番,带徐福认识到不同与男女之间的情意。
嬴政哪里知道,徐福不仅知晓男风为何物,他甚至还认真思考过熊义做他身下受如何呢。
“方才可是不小心看见了?”见徐福半天不说话,嬴政只有继续出声问徐福。
徐福:“……”不就是你干的吗?装什么惊讶?
哪怕这是出独角戏,那也要演下去。
嬴政继续用关怀下臣的口吻道:“不必觉得惊讶介怀。男风在七国之中盛行,此道与男女之情并无差异。”从前嬴政可没想过,有一日他会对男风如此习以为常。
徐福越发肯定这就是秦始皇的阴谋。
听嬴政在那头自言自语许久,他才慢慢抬起头来,掀了掀眼皮,淡淡反问嬴政:“王上在说什么?我并未看见什么与男风有关的逸闻啊。”
嬴政满腹的话,就这么给堵回去了。
没看见?
没看见你刚才怎会如此大的反应?
但对上徐福那张脸,又见他面色冷淡,目光平静,仿佛之前那个显露出恍惚之态来的人,根本不是他一般。
嬴政都快以为自己日思夜想过了分,方才出现幻觉了。
两人对视许久,偏偏徐福眼神坦荡,嬴政也只有收回目光,低低地笑道:“原来并未看见啊……”
徐福心中得意。
秦始皇的阴谋,他偏不上套。
嬴政突然又摊开那竹简,放至徐福跟前,“路途漫长,那不如再仔细瞧一瞧……”
徐福目瞪口呆。
秦始皇什么时候也有如此厚脸皮了?
徐福正踌躇着要不要再将那竹简捡起来的时候,车帘突然被掀起了,露出外面柏舟那张沉稳冰山脸来,十分贴心地问他们:“王上,可需在此地稍作休息?”
嬴政冷冷地扫了他一眼,对上这样一张脸,什么兴致都被搅没了。
“王上……”徐福转头看着嬴政,恰到好处地透出点,我很想在此休息的意味来。
嬴政很嫌弃柏舟的多嘴,偏偏徐福也想要停下来休息,嬴政也只有顺从了。
“那便在此稍作休息吧。”
柏舟得了令,立刻停住马车,将命令传递下去,一行人靠在边上的大树下休息了起来。
徐福和嬴政二人从马车上下来,甘棠和另外两名侍从去寻水和果子,桑中还掏出了面饼来放在火堆上烘烤。徐福这段时日吃了不少干粮,如今看见面饼便觉得噎得慌,于是转过了头。
这一转头便恰好对上一双黑沉深邃的眼眸。
徐福未曾想到嬴政正盯着他,于是二人视线恰好相撞。
徐福收起目光,装作未曾与嬴政相撞般,却不知这样反倒有些像是欲盖弥彰了。徐福转头的一瞬,嬴政恰好瞥见他隐藏在发丝间的耳垂,微微泛着红。嬴政这才确定,方才他在马车上见到的那个微微恍惚的徐福,并非他的错觉。
“徐先生?”甘棠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徐福从思绪中抽离出来,这才注意到甘棠递了野果到自己面前来,徐福随手从中选了一个,塞到嘴边一咬,有点甜,还有点酸,味道并不算好。徐福吃了两口就忍不住又走神了。
那竹简定然是秦始皇处心积虑送到自己跟前来的,不用再做猜测了……
之前在王宫中,他身上的痕迹定然也是秦始皇留下来的。徐福暗自咬牙,他脖子并非鸭脖子,秦始皇下手倒是狠,将他的脖颈硬生生啃得火辣辣一片。
此仇不报,非君子!
不……不对,他如何报?难道他也趁着秦始皇熟睡之后,啃回来吗?
徐福为自己的这个想法打了个激灵。如此可怕,谁人敢啃秦始皇的脖颈?是想变为秦始皇兵马俑中的手办之一吗?还是他的车裂腰斩团中之一?
歇息了一会儿嬴政便不想继续在此处坐着了,还是与徐福二人独处更合他心意。
“启程。”嬴政起身来吐出两个字。
其余人不敢再歇息,忙跟着起身,上马的上马,驾马车的驾马车。
徐福跟在嬴政身后上了马车。
他们方才下马车时,嬴政随手将那竹简搁在了徐福的位置之上,徐福一上马车,便又看见了那竹简,徐福愣了愣,心中突然升起了一股yù_wàng来。那竹简之上香艳的描写,他才匆匆瞥了一眼,便随即合上了,其实他还有几分好奇……古代的香艳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