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福往回走时正巧和他打了个照面。
蒙恬面带两分笑意,直直走到徐福跟前来,问道:“昨日徐奉常休息得可好?”原本蒙恬此问也就是关心一二,就如同现代见了面,问你“吃了吗?吃的啥?”一样。
徐福却是脱口道:“不太好。”他此时脑子里都还闪动着昨夜和嬴政的激情画面呢。
“怎么会不好?”蒙恬不知内里,登时便上了心,忙关心地又问了两句,“可请了侍医?是因为回咸阳的路上太过劳累的缘故吗?”
徐福没想到他对自己身体这样上心,不免有些尴尬,他面上冷淡地与蒙恬拉开了距离,“不用,歇一歇便好了。”
见徐福答得极为简短,蒙恬当他是没休息好的缘故,便也不追问了。
“蒙恬将军在东郡颇为劳碌,回去后也要好生休息。”徐福也随口关心了一句。
蒙恬脸上的笑容顿时浓了几分,望着徐福那张极为出色的脸,顿觉自己心跳越发的快了。
徐福并不知自己这句话给对方带来了多大的影响,而同样的,蒙恬也全然没有注意到,徐福身上的不对劲之处,如他那仿佛王宫主人的做派,以及代替嬴政关心下属口吻……
徐福转身欲走,因动作幅度大了些,蒙恬这才不慎瞥见了他脖颈间的红印。
蒙恬又不是什么毛头小子了,自然一眼就看出来了那是吻痕。
蒙恬忽然觉得有些心惊肉跳。
他又不是蠢人,这一瞬间,那些原本被他忽略过的细节,迅速在脑子里串联了起来,等他回过神来,脑子里清晰浮现出那个猜测的时候,徐福却已经走进大殿里去了,他只能隐约看见徐福的背影。
修长挺拔,清冷却勾人。
我怎么会对徐奉常生出这样的心思呢?
蒙恬神色有些恍惚,一时间受到的冲击实在有些大,他不得不转身,加快了脚步,几乎是一身煞气地出了王宫。
只有他自己知晓,那个时候,连抬腿,似乎都变得艰难了些。
心中被梗塞住之后,仿佛坠着千金,难受至极。
蒙恬不自觉地想到了,徐福从床榻上坐起来,发丝散乱,清冷的面色间掺杂着一丝慵懒的模样……这副模样,只有王上一人有资格瞧吧……蒙恬掩下了面上复杂的情绪。他总是脸色严肃,所以哪怕他这个模样回了将军府,也没有谁会怀疑何处不对劲。
但蒙恬没想到,他一身煞气出宫时,被人无意中瞧见,于是第二日,他与尉缭不合,在秦王跟前大闹一场,各自不愉离去的消息就传遍了咸阳城……
只是这个时候,在王宫之中,扶苏正跪在嬴政的跟前,小心地觑着他的脸色,道:“扶苏想同父王和老师一起,去瞧一瞧秦国的国土。”
胡亥嘴里叼着糕点,懵懵地转头,举起小短胳膊,盲目跟风道:“胡亥也要。”
嬴政脸色一沉,“要什么要?”
胡亥转头看向了徐福。
胡亥这张小脸,再配上楚楚可怜的眼神,还是比较能打动徐福那颗心的,于是徐福攥着胡亥的小胖手,把玩了一番,出声道:“若是带上扶苏公子与胡亥,也是可行的……王上以为呢?”
再丢下扶苏和胡亥,这两小孩儿就快成留守儿童了。
他们俩搁在偌大的王宫里,就天天等着他和嬴政回家,那可怜的劲儿,光想一想,徐福就觉得自己和嬴政不能这样不称职。
他和嬴政本来与这俩小孩儿相处的时日就较少,若是再更少上一些,感受不到家庭爱与关怀的孩子,会不会长得更歪?指不准没几年胡亥就中二叛逆期了,让他不干啥就偏干啥,于是弄死了哥哥,弄爸爸,最后把秦朝也弄完蛋了。
这个多米诺骨牌效应是很可怕的……
嬴政微微皱眉,却是认真思考起了徐福的话。他和徐福想的方向又全然不一样。扶苏必然是他未来的继承人。总是待在王宫中肯定是不行的,就算给扶苏安排了再好的老师,也不如现实去体验一会儿带给他的收获大。作为未来的太子,扶苏不能困在咸阳做个井底之蛙。
是应该带他出去走一走。尽管这样的行为,会破坏掉他同徐福的二人行。
倒是胡亥……
“那扶苏便与我们同去。”嬴政总算松了口。
扶苏也随之松了一口气。
胡亥扯了扯扶苏的袖子,“哥哥,玩儿……”
因为徐福和嬴政在侧,扶苏倒是极耐心的,真的陪着胡亥玩儿去了。
此次巡视之事,便算作是板上钉钉,再无更改了。
走之前,嬴政将咸阳城中仔细做了部署,确保不会轻易再犯之前的错误了,然后秦国才举行了大傩。
徐福着盛装举行,再度受万人朝拜,咸阳城的百姓们几乎赋予了徐福绝对的信任。
尉缭站在的一旁远远地瞧着,瞧着这个昔日稚嫩无比的师弟,变得越发出色优秀,光彩夺人,忽然间尉缭反应过来,或许真的是他想多了,嬴政未来或许并不会厌弃徐福。
看,徐福这么多人朝拜,谁敢享这样的大礼?
再看,这么多人,他们都这样信任徐福,掌握着这样一股隐形力量在手中,要在咸阳城中作乱实在太容易不过。哪个君王敢给自己的男宠,这样出手对付自己的机会?
这样大的隐患,实在不像是秦王那样的聪明人会做的。
所以,那便只有一个可能了,因为秦王清楚个中隐患,但他却乐得将这样大的权利,交付在徐福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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