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力动了几动,道:“给我起来,想压死人啊?”
倾城蹭了一蹭,迷迷糊糊的道:“没有…娃娃好久没和哥哥睡觉了,所以才想抱着嘛……”
心一软,在粉嫩的小脸蛋上亲了一口,道:“好娃娃,起来了,咱们得换个地方睡觉。”
快羽一动,也醒了,揉着眼睛坐起来,道:“什么时辰了?”楼何似看了看上方射进来的光线,笑道:“怎么也到辰时末了吧?你们两个小懒鬼,原来长老可不是这么规定的。”
倾城坐起来,吐了吐小舌头,道:“才不管那个老头呢,难得娃娃在逃难,可以睡久一点。”
……你到底是在逃难还是旅游……
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服,听得外面有搬运说话声,还有劈柴声,便又静了会儿。直到只剩下劈柴声,才先探了个头出去,瞄见木门半掩,有粗布衣袂在外面闪动。招呼了一声,三个孩子从里面跳出来,把门一开,直接对转头过来的劈柴长工施了个障眼法,然后齐齐溜出了院子,向主屋方向过去。跑过一条石板小路,躲在一丛花后面。
楼何似做了个手势,道:“我们躲在柴房,追兵不难想到这一点,所以那里只能住一天,现在你们去各处探听一下,看看有没有传说闹鬼或者封闭空置不用的屋子,我们住那去,运气好的,家具都是全的。”
倾城与快羽点点头,然后刷的一下都跑了。
楼何似转身从花丛后溜出来,擦过一个小丫头后面,直接跑进了长廊,廊里一时没有人,他沿着外面走,一边走一边竖起耳朵来,准备随时窃听。
逛过一个大院子外面,远远就看见两个穿红着绿的丫头在门口说话。楼何似绕了个大圈,躲到了对面一丛竹子下,细细倾听,只听一人道:“你听见昨晚那声音没?可惨的很。”
另一个稍柔和的女声道:“你别乱开口,若是给大公子听见了,可有得死。”
第一人有些忿忿不平的道:“大公子也着实有些…屋里养了七八个姬妾娈宠,还从外头抢了个男人回来,这可真真希奇。”
另一女声轻道:“小声些,你忘了他被关到哪去了么?你也想进去?”
楼何似躲的比较远,勉强能听清两人的对话,只见第一人微微打了个哆嗦,随即道:“大白天说这个干什么,回去喂鹦哥儿罢。”
见两人抽身进了院子,返身把门关上,他琢磨起昨天晚上的叫喊声来,莫非就是这件事?他明白的听见有“放我走”这三个字。
想了会儿,一边在竹丛里往前走,突然眼睛被一双小手遮住了,后面软软微沙哑的童音笑道:“哥哥,你说我是谁?”
楼何似想笑,道:“娃娃别闹,你可听到了什么消息?”
软嫩的小手放下来,楼倾城跳到他前面,嘟起嘴巴道:“哥哥每次都猜到。”
楼何似轻咳一声,道:“你就算想要我猜,也得把‘哥哥’两个字减去吧?”楼倾城身子一转,道:“偏不,如果到时哥哥猜是别人,娃娃就要哭了。”
楼何似有些哭笑不得,戳了戳倾城的嫩脸蛋,道:“不说这个了,你找到地方没?”
心里突发奇想,道难怪凤凰和潇湘都喜欢揉他的脸……原来真的很舒服。
楼倾城点了点小脑袋,道:“找到几个,有个搬空的客房,有个放杂物的矮屋子,最好的是一个闹鬼房屋,听说几年前有个女人吊死在里面,桌凳和床都没有动,东西都是齐的,现在用来关特别不听话的下人,他们好象都很怕那里。”
身后的竹子突然一动,快羽跳了下来,把话一说,都差不多,也就是那么几个屋子,闹鬼的房屋无疑是最好的,既然有桌有凳,有床有被,他们可要赶着去住了。
把“长期借用”的那几个碗带着,三人便轻巧的潜了过去。
是一座单独的小院子,剥漆大门紧锁,只是最近有开启的缘故,下面铁锈落了一片。三人从墙上翻过去,跳到荒废的里面,只见几扇红阁门也上了锁。凑到门边,转头问道:“感觉到里面有人没?”
快羽点点头,道:“应该是那个被关的,听呼吸,好象不是醒着。”
楼何似点点头,几人绕到房后窗户前,伸手到中缝去,凝气一吐,只听轻轻咯啦一声,里面的闩子已经断成两截。推开窗户,三人各各跳了进去。
一窗明媚的阳光照进了阴暗的房间,进来的地方是内室,地上桌上灰尘积了几寸厚,一只老鼠叽叽叫着飞窜而过,钻到了红漆大立柜后面。床上还整齐些,但也没整齐到哪去。楼何似走到床边,拍了拍满是灰尘并且已经有些湿硬的被子,道:“把里面清理下罢,小声点,就算只住两三天,这样也呆不下去。”
三个孩子一齐行动,快羽跑外面偷水沾抹布,进来擦桌椅,倾城摘了一把树枝扫地擦墙,楼何似把被单抖干净了后,也拿了块碎布充当抹布,展轻功把房顶好好掸了掸,吹到房梁时,见上面有细细一道绳子的勒痕,暗道果然有人吊死过,倒不是编的。
而且,里面有阴气,满屋子的阴气,只是阳光略略冲淡了些许。不过奇怪的是,这阴气只在屋里流动,一点也不出屋外去,实在奇异。
三人花了一下午,好容易把屋子打扫完。快羽出去偷吃的喝的,倾城翘着小脚坐在凳子上,用手比比外面,奶声奶气的道:“哥哥,外面那个人怎么办?”
楼何似正在研究日后的逃跑路线图,听了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