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当然没有背叛你,你的眼睛总算没那么瞎。可那又有什么用呢,你在乎的人都要背叛你,你相信的人会被你害死。容雪淮,你活着干什么?你活着能干什么呢?”
说完这段话,“温折”满足的撤回头来,冲着结网的魔修摆了摆手:“动手吧,好好送这位一生都在被背叛的菡萏花君一程。”
那张巨大的网束缚了所有维持容雪淮身体的火焰,不但在一寸寸的吞噬着寒炎,更是直指容雪淮的魂魄。大网铺开时比车裂更痛、比凌迟更痛——那是他的灵魂正被活生生四分五裂。
……
眼前的一切终于都趋于模糊,在下一刻,容雪淮总算又双脚稳稳的站在地上。此时此刻,他正处于玉芝山上里,手里捏着一本酱色封皮的书,眼前有个神色惶恐又可怜的温折。
幻境中少说也过了几天几夜,然而在现实中他不过是失神了两三弹指。容雪淮刚刚被迫按着头重新温习了一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的往日历程,又对着温折这张脸展望了一番被再次背叛的恐怖未来,一时之间杀气大作,竟收不回来。
温折已在这凌厉了数倍的杀气中摇摇欲坠。容雪淮紧盯着他,面对着一模一样的五官,他很难不去想刚刚在幻境中见识到的另一种神情。
但他毕竟经历过太多痛苦,此时此刻竟然还有理性。
想到刚刚自己在幻境中大致做出的判断和猜测,容雪淮深吸一口气,勉强提起理智和思绪,沉声道:“去我书房,想想一会儿该说什么。”
温折被容雪淮杀气所激,早吓僵了。此时听了他的吩咐竟然四肢麻木不能动弹。直到容雪淮又低声怒喝一声:“出去!”,才近乎连滚带爬的逃出。
他刚刚跑出十几步,就听身后传来一声巨响,温折扭头一看,却是一张玉石桌案被花君一掌击成无数沙尘般的细末,簌簌落在地上,积起小小一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