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的男朋友怎么办啊?”吴天臣调侃道。换做他,对个“早甩了”很正常。反正是心知肚明的游戏。
晨扬却回答道,“对不起。我现在没有男朋友。那天没心情,所以——对不起。”这说得太正经了,逼得吴天臣睁开眼,仔细看对方表情。然后他斟酌道,“我不喜欢劈腿游戏。如果你在那边一个,这边一个——”
“没有。我很久没找人了。如果你愿意,我肯定只和你一个人交往。”
这是巨大的诱惑。吴天臣曾经和一个在校生交往过,最后你嫌我钱少,我嫌你幼稚分了手。自那以后,吴天臣就懒得再搞那么复杂的事。两个人在一起,就必然要求忠诚、合拍。动不动为鸡毛蒜皮的小事争吵,其实是为了争夺控制权。419就不一样,连名字都不用知道,天亮说拜拜,啥负担都没有。但是——凡事皆有但是。一个人过久了,在狗肉朋友都回家的节假日,在狂风大雨的归家路上,你总希望窗口有盏灯为你亮起。
“天臣!”晨扬见他久久不开口,有些急。“我会对你好的。”
“可是——香港——太远了吧?”吴天臣推辞道。
“是——有点远。”晨扬踟躇道。“要不我将课安排在四天里上完,其他三天都在这边好不好?”
吴天臣眨眨眼,好像要来真格的。每周飞到香港上课,又飞回来谈恋爱,这代价也忒大了吧?要是他,可不会为了所谓的爱情花大把银子。他坐起来,靠在床头,仔细琢磨晨扬的表情,然后谨慎地笑道,“这样太花钱了吧?”
“没关系。”晨扬盘腿坐他对面,柔和地说,“我也经常来这边开会演出。机票有报销。”
吴天臣有点心动。管它报销是真是假,反正不用他出钱。不过他的房子?“我现在和我手下合租一套房,不方便。”
“另外租一套。”
“那不太好吧,我是说太麻烦。退房子需要时间,租房子也需要时间。”万一刚租好便分手,岂不是消遣自个?而且要花他的钱。
晨扬突然拍自个脑袋,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哎呀,不用租了。我刚想起有个朋友上个月出国,空出一套房子让我替他打理。不如我们借他的房子用好了。”
“他不想出租吗?”
“他是刚刚装修好的新房,不想随随便便地租给别人,所以才托我帮他找合适的对象。实在找不到,他宁可不租。他怕毁了他的新家俱和装修。正好,我去住,他肯定没意见。房钱也不用给。到时候我还人情给他就是了。你说好不好,天臣?”说着说着,晨扬的手缠上他的脖子,好像一条美丽的水蛇。还有什么不好的呢?房子、飞机票,人家都自动解决了。他就吃等着现成的,能不好吗?晨扬的大眼睛像一汪清潭,深深地吸引着他的灵魂。吴天臣来不及回答,不自觉地低下头,咬住对方的唇。
第二天醒来,吴天臣感觉不妥,才见四次面便同居,自己是不是太寂寞?干脆利落地留下字条,反悔走人。周六周日,生意清淡,学生不上学,哪个来花钱?吴天臣便窝在租屋里美美地追民国大戏《大宅门》。他迷恋白七爷一举一动中流露出来的霸气。要是他也能跨马横刀,指点江山就好了!
“想什么呢,臭美的家伙!”阿玲一嗓子把他从民国吼到现代。
“干什么干什么?女孩子家小声点,省得嫁不出去。”吴天臣烦躁地抓头。
“得啦,我的婚事不用您操心啦,老板。这个月的账本,给你!”阿玲把脏兮兮的本子往他床上一丢,转身走了,脚上的拖鞋吧嗒吧嗒地响。
☆、第 5 章
吴天臣哀叹一声命苦,按下暂停键,让七爷先等着,抄起账本翻看。本月的毛利是6万多。除开占大头的房租1万8,和人工、税收、员工的住房等等,他个人能拿到小两万。还行,吴天臣暗道。等时间再长点,回头客多了,估摸着两年能把46万的贷款还清楚。一想到贷款,吴天臣觉得这周不能再去“神域”。一杯酒100块,喝多了是罪过。 “北京北京!”手机响了,是陌生电话。不接。“北京北京!” 接着响,接着挂掉。“北京北京!” 嘿,这谁啊,也没见搞推销的有如此固执的呀?“喂,谁啊?”
“天臣,是我,晨扬。”
“哦——”吴天臣转第二声调,“我还以为是推销的呢?怎么样,睡得还好吧?虽说我们都还年轻,但是身体健康很重要,早起早睡是对滴。”他尽瞎扯,一般人也该适时而退。
“天臣,你别紧张。不愿一起住,没关系。咱们还是好朋友不是吗?”
“哈哈!没问题!”多个□□当然没问题。“那行,有空联系啊!”
他正欲挂断,那端急忙忙地说,“天臣,今晚我请客,到神域来玩好不好?”
吴天臣深知一个交友秘诀:约炮后不能马上见面,搞得跟恋人似的,会造成不必要的误会。一定得冷两天。双方恢复理智后,才能遵守游戏规则。所以,他坚决地回复道,“不行。今晚我有事。不去了。”然后他没等对方反应,按下红键,迅速关机,把手机丢到被窝深处,转头继续追他的七爷。
周日晚上,经不住老庄唆使,吴天臣又得瑟得瑟地跑进“神域”。没办法,周末的酒吧通常有劲爆节目,错过了今晚,还得等一周。像他们这种没着没落的北漂单身汉,不想办法自个调剂,会发霉的。吴天臣心想小平同志说,物质文明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