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拜爷爷所托。
当年爷爷管教她,要把她培养成精通琴棋书画,多才多艺的淑女,不但逼她学嵇琴学蝌蚪那样的五线谱,还逼她学画画,学书法。爷爷是老式人,写书法用毛笔,而且都用繁体字。
爷爷说了,繁体字是汉字正宗,望形而知义。
潘烦烦虽然没变成淑女,但经爷爷的熏陶,拉得一手好嵇琴,画得一手好画,写得一手楷书和小篆繁体字书法。就算勾不上真正的才女级别,好歹也算得上是半吊子水才女。
唐家没有笔墨纸砚。
上次潘烦烦给唐肥肥画的那张她穿了像春天那样颜色素纱衣裙瘦得有锁骨的窈窕淑女画,笔墨纸砚是借了在街口摆摊给人写书信秀才孙的,这次唐肥肥不愿意去借了。
她皱着鼻子,一脸厌恶道:“我最讨厌那个秀才孙了,每次见到我都双眼发光一副色迷迷的样子,还说喜欢我!他给人写书信挣不了多少钱,餐餐吃青菜没钱买肉,因此瘦得整一个猴子样,远看像猴子,近看更像猴子,谁要他喜欢?嫂子,我在家包收衣服烫衣服,你去找秀才孙借笔墨纸砚好不好?”她巴眨着眼睛,又再眼泪汪汪:“嫂子,好不好?好不好嘛?”
真受不了她。
潘烦烦只得道:“好。”
秀才孙也没有唐肥肥说得那样不堪。瘦是真,可人家根本没有瘦得像猴子,更没有“远看像猴子,近看更像猴子”。唐肥肥喜欢带有色眼镜看男人,对豆腐白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对秀才孙是西施眼里出眼屎。
人家秀才孙,是一枚读书人,书卷气十足,文质彬彬,见到潘烦烦,礼貌且腼腆微笑:“嫂子——”
好像潘烦烦姓嫂,名子一样。潘烦烦没好气,暗中给他翻了个白眼,然后问:“秀才孙,我能不能借你的笔墨纸砚用用?”
“嫂子用吧,别客气。”秀才孙挺大方。
潘烦烦取一张纸,写上几行蝇头小楷:“冷公子,能否借一把嵇琴给我用一段时间?花魁赛结束后还你。——潘烦烦字。”
秀才孙在旁边看,他夸:“嫂子写得一手好字,笔势行云流水,刚柔并济,落笔如云烟,清新飘逸,字里行间洋溢着一股洒脱之情,可见底蕴深厚。”
潘烦烦也不谦虚,冲他一笑:“有眼光。”心里想,以前在二十一世纪,学生时代,她的书法在全国得过奖的好不?
“嫂子——”秀才孙支支吾吾,像是有话要跟潘烦烦说。
“怎么啦?”潘烦烦问他。
“肥肥她……她还好吧?”秀才孙羞赧,踌躇了一下终于问。
“她啊?”潘烦烦耸耸肩,实话实说:“吃得下喝得饱拉得欢撒得顺睡得香,养了一身白白肥肥,你说她好不好?”
秀才孙红着脸,扭捏了一番才低声道:“肥肥她……她白白肥肥得很可爱。”又再补充了一句,语气肯定:“她真的很可爱!没人比她更可爱了。”
“你喜欢她?”潘烦烦明知故问。
秀才孙的脸更红了:“嗯。”随即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郁郁不乐:“可她不喜欢我,她喜欢豆腐白。她说豆腐白的豆腐虽然是豆做不是肉做的,可至少豆腐可以放到嘴里吃。而我,不过是会写几个字,这些字又不能放到嘴里吃,更别说填饱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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