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掏手机给老殷打过去,老殷在电话那头问道:“这么快就到包头了?”
我道:“到他妈什么包头,出事儿了,现在在呼市车站。”
老殷道:“出什么事了?”
我吁了口气说道:“说出来你都不信,只是现在来不及细说,你只需告诉我,我们该去哪儿?”
“我怎么知道?”
“你说现在怎么去十二连城比较快,而且不用到鄂尔多斯。”
老殷在那边沉吟半晌,突然说道:“对了,你们到土默特旗。最南边,一过河就是我们村子。”
我顿时醒悟,并未多言便挂了电话,对老周说道:“有了,我们去土默特旗。”
“什么旗?”老周似乎没听明白,我把大概的位置跟他一讲,他明白过来,说道:“可以。”三个人略作休息,便打车去了汽车站,买了到土默特旗的车票。
上车后我这才问老周:“你跟列车员说了什么?他就乖乖叫来那么多警察?”
老周微微一笑,说道:“我说我身后和斜对面的五个人是在网上看到的某省通缉犯,是个犯罪团伙,身上还带着刀。”
我心中暗自佩服老周,嘴上却道:“你这是谎报案情,情节严重,拘留你都不过分。”
老周听完哈哈大笑道:“所以我们必须跑,要是那些人真有问题便罢,如果查不出问题,我们不是被那五个人弄死,也得被警察弄死。”
小白插话道:“老周,我看你疑神疑鬼,故意吓唬自己吧?”
老周怒道:“我怕什么!”
小白道:“你是怕你包里的东西露馅儿吧。”
我忙问道:“什么东西?”小白却晃着脑袋闭口不言,老周脸上神色倒还自然,只是微微一笑,便开始闭目养神。
到土默特旗的路并不好走,一路上都在修路,坑坑洼洼,车越走越颠簸,车上的乘客甚至是司机,都在不停地咒骂着。等到天快黑的时候土默特旗的县城内,我只觉全身骨头酸痛,身子都快散架了。县城不是太大,一条东西街,人也不是很多,两旁商铺林立,街道还算整洁,饭后便找了一家小宾馆住下,老周交代我们两个,晚上都尽量待在屋子里,不要随便出门,外面人生地不熟,随时可能遇到危险。
小白不以为然地说道:“老周,你吓唬我们一路了,那帮人都在包头了,他们能找到这里?”
老周反问道:“那他们是怎么跟着我们上了火车?”小白沉吟半天,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老周转过头又盯着我,眼神里透出一阵冰冷,我不由得抖了一下,我从来没见过老周这样看过人,今天他有些反常,便问道:“老周你怎么了?”
“你知道有人跟踪?”老周冷冷地说道。
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他,心中一阵慌乱,说道:“我不知道,也许......也许.....”
老周更是警觉,继续逼问道:“也许什么?”
我道:“也许是哪位史先生。”
老周眉头一蹙,问道:“史先生?你再说一遍?”
我道:“我只是猜测,博物馆的馆长,姓史。”
老周紧锁眉头,神情一变,道:“博物馆的馆长不是个女人吗?”
我点了点头,老周长长吁了口气,眉头舒展开来,低声说道:“不会这么巧的,是个误会。”
我问道:“什么巧不巧的?怎么还有误会?”
老周支支吾吾不知如何回答,便岔开话题说道:“明天还要赶路,赶紧休息吧。”老周说完便倒头睡觉,不一会儿便想起鼾声。其实大家都累了,连续坐车,都没正经休息过,我也很快睡了,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只觉得有人推我,我以为天亮了,睁开眼,却发现屋子里还是一片黑暗,一个人坐在床边不住地推我和旁边的小白,迷迷糊糊中我问道:“谁?”
一个低低的声音答道:“是我。”是老周的声音。
我问道:“怎么了?”我揉了揉眼睛,伸手摸床头的电灯开关。
老周用力按了我一把说道“别开灯。快起来,收拾东西准备走。”
小白怨声说道:“这才几点?”
老周已经不再和我们说话,独自在黑暗中收拾东西,我和老殷也下床穿衣服,几个人都背了行李,老周开门往外看了看,回头示意我们跟上,几个人便下楼到了前台,前台的服务员也趴在柜台上睡着了,三个人轻手轻脚地推门而出,我回头看了看墙上的时钟,才半夜两点。
街上连一个人都没有,甚至连一辆车都没有经过,昏黄的路灯照着空空的大街,如同一座鬼城,老周带着我们穿过马路,在宾馆对面的一条小巷子里蹲了下来,巷子里漆黑一片,小白和我想问怎么回事。还没张嘴,老周却低声说道:“都闭嘴。”
三个人注视着对面的宾馆,我实在没发现什么动静,便悄声说道:“老周,我们不睡觉瞎折腾什么?”
老周将声音压得更低,说道:“再等等。”
小白忍不住说道:“老周你吃错药了吧。这大半夜的还有刺客吗?”
老周回头比划一个嘘声的手势,低低地说道:“别说话,你看,他们来了。”
“谁。”我也压低了声音,几乎自己都快听不见了,却听见自己的心砰砰直跳。
老周一个字一个字地幽幽说道:“是刺客。”老周的声音如同鬼魅一般,我和小白不由得全身一颤,大气都不敢出一口,向着对面看过去,只见从宾馆外的一侧黑暗之中闪出一个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