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见到的是贾公的大女儿贾红娘,她站在一道幕障前,向叶舟轻指了指方形幕障对口的偏将孟庄元,这第一块鼠字腰牌就握在他手中。隔在之间的是他布下的一个“九宫阵”。听起来玄妙,实际上不过是围了块地出来,中间又圈出三排三列方形障格,留出纵横的几条路,路上安排几个巡逻。叶舟轻觉得这简直是在考验他的智商下限——顺利穿过这所谓九宫阵后,那自称智比诸葛的孟庄元还洋洋得意,叶舟轻掐着嗓子一边恭维一边佯赞,费尽口舌才从他手中骗到了鼠字腰牌。叶舟轻刚向前走几步,没多远就在那听到孟庄元大声笑道:“哈哈,诸葛孔明的八卦阵怎比得上我的九宫阵?九大于八嘛!”叶舟轻嘴角明显抽搐了一下——他只觉得,十二连环坞这些人如果都是这样的傻子,恐怕这白帝城过不久就要毁于一旦了。
贾公的二女儿贾橙舞倚着地字关旁边的柱子站着。见到叶舟轻来了,便指点叶舟轻去见地字关另一侧的偏将贾一陀。只见到生生的一个油腻的胖子站在那里,旁边还有燃着的火堆,附近都是烤肉的味道,香的让人心烦,撩的叶舟轻味蕾都在骚动。贾一陀不吃叶舟轻好声好气地请求,开口要叶舟轻去给他弄烤鸡和烤鹅。叶舟轻见地字关旁边养了不少,但穿着一身女装,剑又没带在身上,这让他怎么办?于是不得不再去请教贾橙舞——贾橙舞笑笑,示意他九宫阵前的广场,道:“这个也容易,你见到广场上的小二哥了吗?对,就是那个孩子,他手里有弹弓和石子……可以想办法讨好他,丁掌柜那儿有应该会有小二哥喜欢的……”那丁掌柜叶舟轻见过,正在九宫阵旁边偏殿的一个角落,摆了一个杂货摊子。叶舟轻心想既然要讨好小孩,不妨买一个小木人,两根糖葫芦,顺带还有四袋香料。小二哥喜欢那木人和糖葫芦,和叶舟轻换了自己的弹弓和石子。至于叶舟轻则像个虐待家禽的小孩子一样,费半天劲捉来两只鸡两只鹅,拔了羽毛到火堆边用香料烤,烤的他自己都觉得饿。可惜到头来全喂了贾一陀。眼睁睁地看着他吃干净,一边剔牙将牛字腰牌丢给了叶舟轻,轻描淡写的一句:“不错,赏你了!”叶舟轻连忙道谢将腰牌收入袋子中,心里却憋屈成一团——饿啊!贾佛爷你就这样打发了哥你不觉得对不起哥一片深情么!【不对】所谓内心抓狂的状态就像这样。
虎字腰牌掌管在裘大嘴手中。裘大嘴没贾一陀来的夸张,但是他胆大包天。他暗中不服大殿前宫威的施压示威,作为交换虎字腰牌的条件,便要叶舟轻去偷换宫威手中的帅印——宫威何等人物,堂堂将军,威风凛凛,戏弄他当真冒险。叶舟轻却不得不硬着头皮答应下来,拿着裘大嘴事先准备好的伪造帅印,折回到白帝城门,宫威正站在城门口巡视,身后是一排阵势吓人的巡卫和训犬,再后隔着长长石阶,便是宏伟的大殿。叶舟轻自然不敢大意,小步上前,低声下气地对宫威百般甜言蜜语地哄骗,费尽心机将宫威哄得开心了,连连道“说得好说得好!”,见机眼疾手快地偷换了帅印,又恭恭敬敬告退。回头远远望见与贾公一起等候着的楚天遥,见楚天遥的目光总是盯着他,觉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身又往城中走去。
掌兔子腰牌的仇赛赛则更是难用言语表达的让人难以忍受。仇赛赛是十二连环坞四位偏将中唯一一位女性,在偏殿外。长相简直“惊天地,泣鬼神,魑魅魍魉见之亦要退却三分。”叶舟轻记忆中,恶人谷,或是藏剑山庄,随便挑出一人,与仇赛赛相比,就可以说是美如天仙——不,话也不能这么说,要说长的同仇赛赛一般的,叶舟轻苦思冥想,也就只有小少林那的恶丐沈眠风了吧。而仇赛赛却有自称赛贵妃的自信,交予叶舟轻一张画纸便要求叶舟轻替她作画。叶舟轻手中执笔却迟迟不敢动,若是按实际画,他怕惹得贵妃不高兴不给他腰牌;若是画得好看点,他又觉得实在有愧于苍天。一边还不敢抬头看仇赛赛,唯想被那容貌一吓,惊得撕了画纸。斟酌良久才决定豁出去:雪白皮肤,瓜子脸,婀娜多姿的身材,水蛇腰,三寸金莲……天啊,叶舟轻完全不认识画上的这个人,至少这个人绝对不是仇赛赛。还有幸好的事——仇赛赛也是个睁着眼说瞎话的人,见到画上美人,颇有勇气地说有这画上的就是自己,满心欢喜地把兔子腰牌给了叶舟轻,抱画自赏了去。
好容易通过地字关,走过木人阵,贾公的三女儿贾黄花在阶下等着。交流了两句,风中传来淡淡血腥味,似乎是从山崖那里。叶舟轻只觉得有些怪,便跑去了山崖边,那儿的一棵树背后似乎有什么东西——便蹲下身,寻摸到草丛中一团黑色衣物。血腥味的源头便在此。他将那黑色的衣物都开,只见到一块染血的龙字腰牌落到了草地上。而腰牌的主人,好像被人送去见了阎王。贾黄花望着那腰牌沉思许久,又将龙字腰牌交还到叶舟轻手中,指点叶舟轻过天字关:过天字关需执有蛇字腰牌,这要去找“双星拱照”孟老爷和老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