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阵阴风从墓穴深处吹出,黑色的死亡之气凝聚成骷髅模样的鬼魂后又散开。
言璋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要先找到师父,然后缓缓的顺着隧道往洞穴深处走去。
石壁上刻着一幅接一幅的壁画,神经紧绷的言璋只匆匆的看了几眼,根本没有心思去深究。
越往里,阴气就越重,有一种不好的预感在言璋心头萦绕,经久不散。他的呼吸急促,步伐慌乱,小小的身子飞速的向着隧道拼命奔跑,却根本不敢回头看一眼。
有东西再追他。
而且,绝对是他不想看见的东西。
没有气息,没有声音,没有生命。
言璋用力推开那扇厚重的门,连滚带爬的跌下长长的台阶,摔在平地上。
数十颗夜明珠散发着柔和的荧光,四周铀金的墙上全都是壁画,人物栩栩如生,神态惟妙惟肖,就好像是活的一般。
台阶上未闭合的门口探出三四个脑袋,已经腐烂的皮肤留着恶心的脓水,各种稀奇古怪的虫子从他们的眼睛,鼻孔,甚至嘴巴里爬出爬进。
这个宽敞的墓室再无出路,言璋渗出冷汗的小手紧紧的攥住胸前挂着的小锦囊。
“师父…”
低喃了一声,通红的双眼近乎绝望的盯着那些已经算不上活着的东西——被死气侵体后,让一些虫子异化的ròu_tǐ,书上称为活虫尸。
‘呲啦—’就在言璋抱着必死的心坐地不起时,那些活虫尸却在踏下台阶的第一步开始,逐渐化成一摊粘稠的绿色液体。
言璋的小腿蹬了几下,摩擦这地面向后移动,直到脊背贴在墙壁上有了依靠,才缓过气来。
那些活虫尸一只接一只的化成粘稠,却仍旧前赴后继的涌进。近在眼前的鲜活ròu_tǐ让他们克制不住,哪怕等待他们的不是大餐,而是死亡。
腐烂的腥臭令言璋不断作呕,只觉得五脏六腑都快吐了出来。幼嫩的指尖全是污垢,抠在墙壁上,用力撑起已经发软的双腿。
“咯吱”一声,言璋手下的墙壁突然凹陷出一个深坑。他心中警铃大作,却也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四周的壁画向活了一般,开始变化。
那些兵戎相见的士兵显然正在经历一场恶战,五颜六色的法术,成堆的白骨开始从墙壁中掉落。壁画中每死去一个人,墙里就会掉落一个人的尸骨。
直到,出现一个又一个向着言璋移动的骷髅怪。
“不…”
言璋看着已经身后无路可退的墙壁,双眼里满是惊恐。
这些骷髅会将他撕碎吗?
他不知道,但是他不能…不能死在这里。他还要去找师父!
双掌凝聚着灵力,纵然有旋照期的修为,可他却无法运用自如。眼看骷髅步步逼近,令他退无可退,口中念着法诀,击飞了最近的一个骷髅。
被粉碎的骷髅越来越多,言璋的灵力也运用的愈发熟练。小小的身体坚//挺着,双目里只余一片血红。
壁画上成千上万的亡魂,落地白骨怨气冲天。一个生,一个毁。两者无止尽的对抗,结果意料之中。
言璋开始感觉到手脚发麻,丹田灵力不足产生的疼痛令他不得不放缓攻击的速度,眼前开始时不时的发黑。
他已经,到极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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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彦身子陡然颤了一下,眼神发冷的盯着已经没有结界防护,已经裸//露于眼前的旧址。
这里曾经应该是一处都城,圆顶的欧式建筑看起来似乎有几百年的历史了。街道上滚落着各种各样的青瓷和瓦罐,横绳上挂着的紫色丝巾随风飘扬。
像是没有人群的阿拉伯古都,安静祥和,却让故彦感觉到一股强烈的违和感。
男主先天性的直觉发挥了作用,对危险的敏锐,沈书锦紧紧的抱住老祖的左胳膊,颤颤巍巍的被拖着往都城中央的宫殿走去。
殿门前匍匐着一个红色的身形,随着他们的走进缓缓直起身子,一头黑直的长发泻下,拖在地上,微微晃动。
故彦看着那小人身上陈旧的红袍,恍然意识到哪里来的违和感。
四周的建筑陈旧,可那些瓦罐丝巾,都新的仿佛才做出来一般。从结界被毁的那一刻,他们便被迫踏入幻境之中。
“你是谁?”
沈书锦喉间一哽,眼中映着那头乌黑的发,逐渐迷离,脚下向着殿前趱动。
“别过去!”
大脑一片空白对这剧情没有丝毫印象的故彦一把拉住已经魔怔的沈书锦,随手向那红袍小人扔了个法诀。
蓝色的灵力未曾接触到身体便凭空散了,故彦皱了皱眉,那小人看身高像是个七八岁的小姑娘,只是在这秘境里有人这样的活物出现,怎么想都让人有些毛骨悚然。
沈书锦猛然回神,眼里又有了焦距,当下也明白了些情况,连忙一步退回到老祖身后,强迫自己镇静的看着前方的人。
“你在问我吗?”
背对着他们的红袍小姑娘突然笑了,那声音空灵飘渺,似在远方,又像近在耳旁。小姑娘仍旧跪在地上,只慢慢转过头,委地长发遮住了大半张,只露出一直发着绿光的眼,和一半鲜红的唇。
唇角微勾,似乎是配合刚才诡异的笑声,小小的手指缓缓覆上发间,一点一点撩开遮住脸的头发。
故彦的胳膊险些被沈书锦拽断了,眼前的场景有些恐怖,让他一时间忘记作为老祖的强大能力,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