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大多都是比试台上出众被掌门或者长老看中收入门中的孩子,七八岁的年纪,哪能静心打坐?
陆陆续续有人坚持不了,退出了比赛在一旁嬉闹着打赌谁能坐到最后。
到第五个时辰的时候,原本三十多个人的空地上便只剩下六个人了。除却两人摇摇欲坠呼吸逐渐加速,快要坚持不住,剩下的四个人都是心平气和,脸色如常。
“行了,今日到这儿了。”
眼看太阳落山,天边红霞将沉,言索在一旁笑着开口,打断了这场尚未分出胜负的比赛。
言璋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缓缓睁开眼看着对面坐着的人。
沈书锦。
只怕言璋一辈子都忘不掉这个人,若不是沈书锦多管闲事,他也不会被恼羞成怒的哥哥们鞭打,也不会被逼迫上比试台。
可若非因此而重伤,他也不会遇到这么好的师父。
“师父…”
言璋低低的呢喃了一声,随即站起身走到言索身旁,恭敬的行了一个礼。
“言索师兄…可知道我师父去哪了?”
言索微微一愣,很快反应过来,朝着他温柔的笑了笑。
“这可不好说,老祖的行踪,就连师父也不敢过问的。”
言索的师父可是掌门,连掌门也不敢过问,这话里的暗藏的含义,便是说他作为徒弟不该追问师父下落。
师父做事岂有需要给徒弟报备的道理?
言璋却没听出来这话中有话,毕竟年幼,涉世未深,哪有那些花花心思。只道无人能告诉他师父的踪迹,眼神暗淡了下去,鼻尖一酸,几乎又要落泪了。
“我…我知道了。”
“你知道什么了?”
故彦赶到的时候便看到自家小徒弟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就好像被人教训的小媳妇一样,别提有多让人看了心疼了。
以为小徒弟受了委屈,故彦的脸色一冷,眼神冷冽的扫了一众。
谁敢欺负他归墟老祖的徒弟?那不是活腻歪了吗?
“师父!”
言璋不敢置信的回头看着他的师父,小脸瞬间破涕为笑,双眼发亮。
小跑到师父身边,伸手便抱住师父的大腿蹭,激动的不知要说什么,只能一个劲的用甜软的声音撒娇喊师父。
比起兴奋的已经不能自已的言璋,其他人可就不那么好过了。
从老祖落地,他们便觉得身上一冷,被那威压镇的后退,一时面面相觑,噤若寒蝉。
言索亦是被那眼神看的头皮阵阵发麻,膝盖发软,差点跪下。
好在是个聪明的,否则也不会被定为下任掌门人了,一看老祖那护犊子的模样,就知道是误会了,慌忙行礼,开口解释。
“言璋师弟多日未见老祖,心生思念,故而前来问询老祖去向。”
故彦的脸色稍稍缓和,收了仙人威压,看着腿上泪眼模糊还在蹭的小人儿,萌的心肝的软了。
但转念一想,着小徒弟竟然让自己在殿阁等了三个时辰,不能这么轻易的原谅。
欲将人抱起的动作一顿,继而袖袍一挥,便轻而易举的拂开了小徒弟。
言璋还未从见到师父的喜悦中回过神,便被一阵劲风推到一旁,跌坐在地上。
抬起黑溜溜水灵灵的大眼睛,不明所以的看着自家师父面无表情的脸,紧张的更加说不出话。
“师父...徒儿...”
“闭嘴。”故彦看了他一眼,沉下黑眸,冷冷的开口,“你既然更喜欢跟着其他师兄修炼,日后便不必寻我教你。”
一听这话,言璋震惊了。纵然他年幼,可也听出了师父这是在责怪他擅自离开殿阁,慌忙端端正正的跪下。
“徒儿知错了,请师父责罚。”
故彦没有再看他,反而朝着一旁同众人一样沉默不语的沈书锦开了口。
“今晚子时,后山洞天,别误了时辰。”
言罢,径自转身,顺着小路离去。
沈书锦不明所以的接收着众人怪异的眼神,更是莫名其妙的被言璋狠狠的瞪了一眼。
只是言璋此刻担心着生气的师父,否则就凭他刚刚那几乎要将对方吃了的眼神,定是要找沈书锦决斗的。
师父是他的,明明只有他一个徒弟的,怎么可以跟别人有小秘密。
但此时,绝对不是该委屈的时候,一见师父头也不回的走了,言璋迈着小短腿,跌跌撞撞的追了上去。
“师父,徒儿知错了...”
“师父,您等等徒儿啊...”
“师父...您别生气...”
“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