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随文吃了午饭后又继续睡,直到进入河北境内才醒来,他看着窗外一望无垠的辽阔平原,顿时啧啧称奇,他以前坐火车去北京玩的时候,是半夜时分经过这些地方,清晨抵达北京,如今白天坐车,可以饱览一路的风景,可惜前面大半程都睡过去了,实在遗憾,所以接下来怎么也不肯睡了,一路看到北京。
下车的时候陈随文打了个长长的呵欠:“贵是贵了点,但是真舒服,一点都没觉得颠簸。”
高朝微笑着拖起行李箱:“走吧,我们坐地铁去。这个时间正好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特别堵,地铁最方便了,就是人多,我怕挤着你,你跟紧我。”本来还有晚上九点以后到北京的车,但考虑到陈随文要早点休息,就买了这个时间段的票。
陈随文倒也不是没有经历过大城市的拥挤,只是那会儿身体好,怎么挤都无所谓,现在只怕挤都挤不上了。高朝一手拖着行李箱,一手抓着陈随文的手腕,随着人流进了地铁站。陈随文被他拉着,只觉得手腕被抓的地方火辣辣的烫,烫得他面红耳赤,忍不住想抽回自己的手,高朝抓紧不放:“别动,北京人特别多,我怕把你给挤丢了。”
陈随文小声地说:“哪有那么容易丢啊。”但不再挣扎了,任由高朝拉着他。
车上的人果然多,他们带着大件行李,陈随文身体又不好,根本不可能抢得到座位。上了车,高朝就四处张望爱心专座,希望能给陈随文找个座位坐下来。他看见一年轻力壮的小伙子坐在专座上,走过去拍了一下对方的肩:“劳驾,可以麻烦您给让个座吗?我朋友身体不好,不能久站。”
那人戴着耳塞在看视频,扯了一边耳塞不耐烦地抬头看着高朝:“干啥?”
高朝礼貌地笑着说:“我想请你让个座,我朋友身体不好,不能站。”
那人瞅了一眼高朝身后的陈随文:“就他啊?”
陈随文拉了一下高朝:“高朝,算了,不用了,也用不了多久。”
高朝继续笑着说:“对。我朋友身体不好,是个病人,您现在坐了爱心专座。”
那人根本不想让座:“那我也身体不好,所以才坐爱心专座。”
陈随文又拉了一把高朝,低声说:“算了。”
高朝看了一眼对方,没再坚持。旁边一个老人看见陈随文精神不太好,颤巍巍准备起身:“小伙子坐我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