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堂堂一个佛修真人还会因为一件法衣去为难一个独自经营商铺的女修么,还要脸不要?
时以彤也不敢做的过分,因此还“好心”的解释了一二。
“既是如此,那么贫僧就去其他地方看看好了。”谢征鸿并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他是客人,这家店没有法衣,其他地方自然有。若不是前辈让他来买,或许他就直接穿一件衣服去了。
华严宗请的是谢征鸿这个人,又不是请的谢征鸿的法衣。
对于四大皆空的佛修来说,法衣不法衣又有什么关系呢?
“谢道友,您这样说,妾身很是过意不去。”时以彤连忙阻止谢征鸿到,若是谢征鸿从她这里出去到其他商铺里买了法衣,这传出去只会让人以为她家的东西不如别人家的好。
“谢道友,我有一徒儿,手艺也很不错,虽然只有金丹期修为,但绝对不会辱没……”
“小和尚,走罢。”闻春湘的声音忽然在谢征鸿脑海里响起,听口气似乎很是生气的样子。
时以彤话没有说完,就见谢征鸿的脸色有些变化,不由的停了嘴,暗道自己做的太明显,一时将眼前这人当做是平常求着法衣的普通女修了。
“前辈,您似乎在生气?”谢征鸿没有理时以彤,小心翼翼的神识传音道。
“一个金丹期的修士撑死也就做一个地阶法衣,说出去又不怕笑死人?这女人分明是瞧你不起,欺负你个傻子呢。区区法衣,本座想要做一千件也有,何须看别人脸色。”闻春湘犹自忿忿不平。
“可是前辈,您不是说……”
“本座改主意了不行么?”闻春湘没好气的说道。
“多谢前辈。”谢征鸿觉得脸有些发烫,大约是前辈很少这么直接的表露出维护自己的模样,让他忍不住想要再多看一会儿。
“阁主,贫僧还有要事,就不劳烦阁主相送了。”谢征鸿露出标注的微笑来,对着时以彤说道。
“法衣之事……”
“贫僧想起还有一挚友擅长炼器,可找他帮忙。”
“炼器之人可未必会做衣。”时以彤忍不住反驳道,“佛诞大会何等庄重,岂可随意儿戏?”
谢征鸿没说话,笑着看时以彤。
时以彤满肚子的话顿时说不出来了。
以谢征鸿如今的地位,只要眼睛不瞎的人都可以看出他前程无量,佛诞大会也是华严宗亲自发出的请帖。就算谢征鸿什么都不穿,也绝对不会有人因此而嘲笑他。
法衣不过是锦上添花的东西,其实并不得多少人看重。
一块上好的防御玉佩就能发挥高级法衣的效果,愿意用法宝的价格来买法衣的人,几乎都是爱美的女修。稍微道心坚定不为外物所定的女修都不会踏入她的小店。
是她将自己看的太重了。
“道友,请。”时以彤不愿意再去看谢征鸿,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失态。
这样的人,这样的人!
为什么就不能是她呢?
她辛辛苦苦创下的名声,建立的小店,其实在这些修士看来,不过是随意一处落脚的地方。不去这里,还有其他地方,好不好坏不坏他们根本不在意。
相比起来,或许更好的丹药更好的法宝甚至是更好的材料,都能够吸引他们的注意力。
谢征鸿若无其事的走出了彩衣阁,自然不知道他的身后有一颗多么嫉妒的心。
这样的人,修真界从来都不缺。
双灵根的会嫉妒单灵根的,五灵根的会嫉妒三灵根的。
因为嫉妒而引发的战斗、同门相残的事情随时随地每时每分都在发生着。
对于这样的人,谢征鸿哪怕知道,也不会放在心上。
一个修士,他要看到的永远是更高,更远的地方。
你见过因为路边的一颗石子而停下奔向大海的溪流么?
“小和尚,你似乎很高兴?”闻春湘和谢征鸿一起出了彩衣阁,见谢征鸿喜气洋洋的样子,忍不住说道,“本座只不过是看不惯那个女修罢了,和你可没有什么关系。”
“贫僧当然知道。”谢征鸿一脸正直的说道,“前辈一诺千金,怎么会随意改变呢?”
顿时将闻春湘想要改口的话给堵死了。
“哼。”闻春湘想来想去,发现自己没有什么好说的,只好捏着鼻子回应了一句。
“你喜欢什么颜色的?”闻春湘的声音接着传出来。
谢征鸿忽然想起小时候第一次见到闻春湘的时候,闻春湘的那一身黑色。
他从来没有见过有人可以将黑衣穿的如此光彩夺目。
“不如,就黑色罢。”
“黑衣的僧衣?”闻春湘小小的惊讶了一句,“不要白色么?”
“贫僧觉得,黑色挺不错。”
“恩,算你有眼光。本座也很喜欢黑色。”闻春湘点点头说道。
“好吧,小和尚,我们去买材料。”闻春湘还没有做过黑色的僧衣,当即有些跃跃欲试的说道。
“是,前辈。”
谢征鸿想了想,转头朝着街边的其他几家店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