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是我。”秦穆扬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林昭听话地静了下来。
被秦穆扬半拖半拽地带到一个隐蔽的树丛里,林昭心跳得有些快:“你、你干嘛?”
秦穆扬没有回答他,捧着他的脸,对着他的嘴吻了下去。
“唔……”林昭毫无准备,被这突如其来的吻吻得七荤八素。他把之前学的那点“接吻技巧一二三”忘得一干二净,只仰着头瞪着眼接受着秦穆扬的气息。
有软软的温热的东西在舔舐唇瓣,林昭过了一会才反应过来那是秦穆扬的舌头。他下意识地张开嘴,秦穆扬的舌头顺着伸了进去。
林昭的舌头抵着下牙床,不知道该如何反应。他一直期待着的舌吻终于来了,他唯一的想法居然是“秦穆扬吃了薄荷味的口香糖”。
秦穆扬的舌头碰了碰林昭的舌头,林昭浑身颤了一下,脸后知后觉地红了。
他试探着把舌头往秦穆扬嘴里伸,刚到嘴边便被秦穆扬咬了一口。
林昭抖了一下,不是疼的,是酥的。
秦穆扬按着林昭的脑袋,舌头扫过他的牙龈、牙根、上颚、下颚,一点一点,一寸一寸,像是在确认自己的领土。
直到把林昭的口腔全部添了一遍,秦穆扬才缩回来找林昭的舌头。
两条舌头紧缠在一起,打转、绕圈、吸允,滋滋的水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大声,配着“砰砰砰”的心跳声,盖过了操场上的欢呼声。
一吻结束,林昭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他和秦穆扬额头抵着额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静静地对望着。
路灯照耀下,林昭的眼里仿佛泛着层层水光。秦穆扬啄了啄他的嘴唇,声音沙哑:“我忍不住了。”
林昭正奇怪什么忍不住了,下身便被什么硬邦邦的东西戳了戳。他的脸再一次变得通红,心里却很高兴:“原来我男神不是性无能!”
转眼间,六月到了。对高中生而言,这个月最重要的莫过于高考。
高考两天要清校,高一高二的白捡了两天假。不过作为准高三学生,林昭他们的这两天假并不好过。
放假前,每科老师都会语重心长地说几句诸如“你们马上就高三了,这是你们高中三年里最重要的一年”、“作为高三的学生,你们应该有点高三学生的样”的话,然后布置一大堆作业下来。
林昭不过是上了个厕所,回来课桌已经被试卷铺满了。看着教室里白花花的一片,林昭欲哭无泪:“我们就放两天假啊!”
高三的一走,林昭他们就成了学校的重点监护对象。贺仙把暑假安排一贴出来,立马引起一片哀嚎。
“暑假才半个月!还有没有人性!”
“我们的暑假比寒假都短。”
“我妈还说二十号要带我去三亚玩,尼玛,要补课!”
贺仙笑眯眯地说:“高一高二你们玩够了,高三该还回来了。
一中的惯例向来是从高一开始就要补课,但是林昭他们这一届运气好,恰好碰上教育局严令禁止学校补课,所以他们高一高二基本没怎么补过课。
但是高三就不一样了,高三补课教育局基本不管,学校恨不得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拿来上课。
高考结束,林昭他们立马搬进了高三楼。进入高三楼,也就意味着高三生活的开始。
学校没完没了的大小考试,老师们越来越多的家庭作业,以及课桌里叠了一层又一层的辅导书,无一不显示着高三的惨无人道。
黑板旁的高考倒计时一挂,班里的学习氛围也逐渐紧张了起来。下课去走廊吹风耍帅的人越来越少,留在教室里刷题的人越来越多。
大家都想抓紧每一分每一秒学习,期望着能像老师说那样,现在多做一道题,高考就多得一分。
学习的节奏突然变得紧凑,林昭一时间有些缓不过来。他明明觉得自己已经够认真了,就连上厕所的时间都缩短了。但晚上躺在床上回想一天的成果时,却依然觉得自己什么收获都没有。
这种感觉很操蛋,而且极容易让人心生烦躁。两节晚自习都没解出一道数学题,林昭把笔一摔,踢开凳子出了教室。
八月还带着热气的夜风吹在身上,更是让人心烦意乱。林昭胡乱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很想对着天空大问一句为什么。
为什么他已经努力了,却还是在原地踏步?
为什么他已经努力了,却还是一无所获?
难道真的是他不够聪明、智商不够高?
一双手从后面抱过来,微热的呼吸打在耳边:“怎么了?还在因为月考的成绩心烦?”
林昭靠在身后的人身上,叹了口气:“有一部分那个原因,更主要的是我觉得自己到瓶颈期了。明明很努力,却怎么都突破不了。秦穆扬,你说我是不是就应该认命考个二本算了?也许我根本就没有上一本的能力。”
“别这样说,谁都有上一本的能力。”秦穆扬吻了吻林昭的脸颊,“你就是烦心事太多,静不下心来学习。”
林昭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最近的烦心事的确挺多的。
也许是听说了他成绩进步的事,最近郑秀芬经常找他的茬。她自己不说什么,却教着她那个才两岁的儿子骂林昭。
什么“拖油瓶”,什么“吸血虫”,甚至还有“扫把星”“野杂种”这种词,林昭简直不敢相信那是一个两岁孩子说出来的话。
说起来也是可笑,自从林楠学会了说话,林昭没听他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