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的眼睛确认道:“你能理解么”
我点头。 我心想我应该是能理解吧。就好比那天在雪色的月光下高墙之上的惊鸿一瞥,又或是闫雾阁中那双繁芜的眼眸轻佻入梦。冥冥中那宿命般的纠缠感让我很是费解,如今程潜这么一说,我似乎有了一种茅塞顿开之贯通感。感情我这是一见钟情了。
对着两个人……一见钟情了
他又怅然一笑,自语:“是了,是愚兄唐突。贤弟你既与那位柳小姐真心相爱,必然是懂得这种感受的。”
柳小姐?难道是那位柳容姬?我在心里悱恻,面上不动分毫。
又走了一段,程潜在挣扎了又挣扎,犹豫了又犹豫之后,还是开口了。
我知晓重点来了。
“贤弟,这我也就与你一个人说起……现下朝野,君不君,臣不臣。秦后专断凶残,必有一毙,你我还是应,事先谋划谋划,好过措手不及。”他停下,截在我前边,眼神闪烁道,“为兄也不瞒你。绿珠是赵王赠给我的。我只可说一句,他成功了。贤弟……但说句私心话,为兄是希望你能与我保持同一立场的……”
“贤弟,虽你入朝为官,为兄对你……不管你作何决定,你隋岳都是我程潜的兄弟……但我是真的不愿,与你对立。”
我看着他在月光下微醺的坚定的眼神,沉默。我们都心知肚明,现下秦后与赵王面上相安无事,之后却必有绝死一战。如今这两方的攻势都已经到了,没有人可以独处世外。
“这是一赌。”程潜按住我的双肩,眼眸颤抖,一字一句道,“一赌一生。”
不经意间已走到门口,阿军已从迷糊状中醒警过来,见到我们,便跳下车去叫醒打盹的懒马。
“容我再想一想。”我对程潜说。
☆、红妆
回到隋府,我让阿军直去隋岳休憩的庭院。
打发阿军去牵马,我一个进得屋去,只见屋内漆黑一片,并未点灯,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檀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