忱守煜默默的听着各种上政策下对策的话题,他在外接触大多是关于经济利益上的需求,虽然某些方面也涉及权钱问题,不过没有那么强硬的政体要求。
当听到二叔发表看法,他看向二叔,二叔说,“我们族里现在谁进入青协协会?”
忱轩宥摇了摇头,“没有人。”
忱守煜剑眉微微蹙了一下,没想到村里都成立这么高大上的协会了,感觉像是校园里的团体协会,说得名正言顺一点那就是青年社团。
青年协会,顾名思义,自然是青年主权。
他看向忱轩宥,意思是问,“青年协会几时成立?”
忱轩宥给旁边的人倒半杯酒,他说,“其实也还没有成立,不过已经张贴出告示,其它族的年轻人都踊跃参加了,就我们族,因为祖坟地被侵占,各个都在跟村里的某些领导举旗抗议。”
忱守煜拿起酒杯,他不想说话,其它人自然有话要说,长辈中的七伯说,“其实祖坟地被动该是我们长辈负主要责任,年轻的人,你们也不要耿耿于怀。”
忱轩宥说,“本来我们族年轻人联合不参与村里的各种活动并非明智之举,这样反而使得我们被孤立起来,到时就真的孤立无援了。”
忱守煜终于发现身边的人成熟了,他思考问题,竟然考虑到全局的重要性。
爷爷问,“守煜呢,你有何想法?”
忱守煜看向德高望重的爷爷,他说,“轩宥说得有道理,我觉得不管为什么,村里的其它干部选拔,我们不能旁观,应该积极的参与其中。”
忱轩宥看向表示认同的人,他说,“那你认为谁该进入青协担当?”
忱守煜毫不犹豫的回答,“忱轩禾。”
忱轩宥正大开饕餮,他狼吞虎咽的啃着鸡腿说,“不行,我一个学医去跟那些人斗,肯定被整死。”
忱守煜说,“不,你错了,你才是最合适的人选,第一,你的专业让他们不会太过提防;第二,以你的文化学历,在选任协会会长的时候,胜出率最高。”
“那你和哥哥的学历也很高啊,我还听说你……”
忱守煜怕小鬼头把自己的去攻读商业管理硕士的事情说出来,他说,“第三,轩禾的年纪小,正符合青协选拔人员要求。”
忱轩禾闷起嘴,他好想把手上的鸡腿骨头扔给小叔,他说,“那么烫的芋头你也抛给我,小叔煜你坏。”
忱轩宥看了看弟弟挥舞的鸡腿子,真怕他失手挥过来,当即说,“守煜说得没错,轩禾,我们是为你好,进入青协,成为青协会长的候选人,不仅是为了给家族争光,另一方面也能锻炼人。”
忱守煜放下酒杯,他看了看时间说,“几位叔叔,阿伯,都去我家吧。”
守煜爸爸已经起来招呼着在座的长辈晚辈起来到下家,忱轩宥靠近旁边的人,他说,“你觉得我们还能不能进入青协?”
忱守煜仔细打量了面前的人一眼,他说,“你可以进去啊。”
忱轩宥夹了一把菜塞给明摆着就是不对调的人,他说,“我老了吗?”
忱守煜笑,“三十了,还不老。”
一旁的凤哥插话,“三十不算老。”
忱守煜把人拉起来,他说,“可我在外面,二十五岁的年轻人个个都认为自己已经是老人一辈了。”
忱轩宥去取了一根香烛,忱守煜接过来,他走到小侄子身边,当抢走对方才摘开的鞭炮,他说,“乖,我替你放。”
忱轩禾嗷呜叫一声,“我的鞭炮都被你放完了。”
“那去我家,我送你一袋子。”
“对啊,走,凤哥。”
忱轩禾拿走凤哥要点燃的一串鞭炮,他押着人出去了,留下最后的两个人,忱轩宥坐在一旁接电话,忱守煜点了三个大鞭炮,转身,看到后面的人盯着自己的后背。
“还坐着干什么?”
忱轩宥笑,“要是我不过去呢,你会求我吗?”
忱守煜眼睛一眯,他说,“别指望我求你。”
忱守煜把成串的鞭炮给点了,他走出门。
忱轩宥坐在原地,目送着转身就走的人,果真啊,好无情。
忱守煜走出了门外,他站在天台上,看着自家的门口,忱轩禾和凤哥在大肆的点着鞭炮,炒得震天响地,长辈们都躲进家里,几个年轻人趁势在外面狂轰乱炸。
忱守煜转身回去,他走到门口,看着还坐在原位的人,他软下语气说,“走吧,去我家。”
忱轩宥凝望着站在门口的人,他以为离开的身影真的一去不复返。
忱守煜站在门边,他等着;
忱轩宥坐在原地,他说,“过来。”
忱守煜过去,他说,“起来。”
忱轩宥伸手,“拉我。”
忱守煜听话的照做,跟无赖比,只有输的份。
两人一前一后通过木梯三两步跃下去,忱轩禾手里拿着一根香烛,他说,“小叔,你买了多少鞭炮呀?”
忱守煜过去,压了青年进家门入座,他说,“够你放就对了。”
家里的两位姐姐还在睡,也就叔叔的几个孩子在旁边欢闹,忱守煜去抱来四叔的儿子,他说,“霖旭,知道我是谁吗?”
忱霖旭六岁,他小时候被面前的哥哥抱过,那时他还是襁褓中的婴儿,当时只学会咿咿呀呀,而现在已经能说话并且飞快奔跑。
忱守煜让孩子坐下旁边,他说,“新年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