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鲜币)091 晕蛇的画尧
宴菱几乎是反射性地挣开腰间的手,转身盯著身前的男人。细长的狐狸眼,眼角微微上扬,纯净的瞳孔和妖媚的眼形奇妙地融成一种极美的风情,薄薄的唇,色淡如水,一身银白宽袖长袍,袍内露出银色镂空木槿花的镶边,长长的头发用羊脂玉簪子挽起,发色与身上的衣裳一般无二,衬出一小截珍珠白的脖颈。
这就是狐狸精吗?
宴菱有点失神,他发觉自己无论如何都没办法将眼前这人的形象与那长毛的动物画上等号。
“你……真的是刚才那只狐狸?”试图从对方口里听到否定的答案,总觉得不甘心,只有连那狐狸变身後的样子也一并厌恶了他才觉得平衡。
“怎麽,与你想象中的样子相差很多?”男人冶然一笑,极其自然地凑到宴菱耳边,“我很高兴你用狐狸代替了那两字简称。”
宴菱後退一步,面色冷淡,一副连一个字都懒得多说的样子,“告辞。”说完,绕开跟前的男人快步离去。
“容烬悠,记住我的名字。”
那道浅灰色的身影连一丝停顿都无,仿佛没听到一般,很快消失在道路拐角。
一条银白色的小蛇从领口钻出,盘上男人的脖子,首尾交缠著不动,极是困顿的样子。
“还是第一次看到有人能把那种苍凉暗淡的颜色穿得那般绯豔,是因为那张脸的缘故吗?”男人托著下巴,若有所思盯著少年离去的方向,良久,微微挑唇,“完全不把本座当回事还露出那种嫌恶的表情,银子,你说那人是不是欠调教。”
被唤作银子的小蛇敷衍性点了点头,继续练它的不动神功。
“那就这样定了,不过在这之前本座得先去会会那素未蒙面的情敌,呵!”
画尧一觉醒来,只觉脑袋昏沈,身体更是沈重,尝试几次都没能撑坐起来,胸闷气喘,难受得要命。
这时,边上伸出一只手来,お|萫“要不要帮忙?”
画尧想都没想,将手搭上去,借力坐起身,背靠在床头舒了口气,偏头,“谢……呃?你是谁?”
容烬悠拉过椅子往床边上一坐,姿态优雅地翘起腿,侧身撑著下巴看他,“你一直都这样吗?”
画尧也在看他,心想,这人长得真像狐狸精。听到对方这样问,不由疑惑,“我怎样?”
容教主顶认真地想了下,“嗯──就是看起来傻傻的,说得性感一点,就是过於善良了。”
性感你妹!跟性感有啥关系。被一个不知从哪冒出来的一脸狐狸相的家夥说傻,画尧心头郁闷本就无处撒,这会儿有人撞上来,不发泄一下自己都觉得过意不去,“你才傻傻的,你全家都傻傻的,一辈子都傻!”
这人太欢乐了,堪称人间一绝啊。容烬悠肠子都快笑抽了,面上却是悠闲淡定,“本座说错了不成,正常人见到陌生人登门入室第一反应不应该是先出手吗?就像他。”伸手一指倒在地上的人,继续道:“哪像你傻傻的还在那边问人家是谁,幸亏本座不屑……”
“岚止!”画尧尖声打断他,“你把他怎麽了?”
容烬悠耸肩,“如你所见,他被放倒了。”
画尧这才意识到危险,往床後挪了挪,“你是什麽人?有什麽目的?”嘴上问著,被子下的手急急去扯小畜生的耳朵,用长久磨练出来的默契示意它:赶紧溜出去搬救兵!
哪想小畜生狠狠扒住他的大腿,就是不动。画尧急了,觉得整个脑袋都要燃烧起来。
“几个月了?”
见那人盯著他的肚子,画尧一下绷紧身体,双手覆住腹部,“你想干嘛?”
容烬悠露出招牌狐狸笑,“别怕别怕,我就问问,孩子几个月了?”
脸上莫名的有点发烫,画尧别开眼,“六个多月了。”
“喔,动得厉害吧?”
“有点。”
“很辛苦吧?”
“还好。”
“孩子他爹是枢冥吧?”
“嗯。”点完头才发觉不对,画尧猛地抬眼,“你问那麽多干嘛?”
容教主还真没想干嘛,就是见他好玩,想逗弄逗弄。
“别紧张,本座今日纯粹是来看看你……肚子里的孩子。”
“有什麽好看的,我又不认识你。”画尧小心护著肚子,一副“我才没那麽好骗”的样子。
“我认识孩子他爹。”
情敌!这是画尧第一反应,“你跟他什麽关系?”
“就那种关系。”
“哪种?”
太好玩了,容烬悠心下大笑,语气暧昧不明,“还能是哪种,就那种呗。”
关键时刻,房门被推开,一身墨色锦衣的年轻男子跨进门来,面容平静,“容教主倒是说说,与本宫是何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