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杼冷漠残酷的摧毁了无数草木,心境才渐渐平息下来。他性格坚定果断,从来不害怕问题,不管面对怎样的局势,都会想出办法解决问题一往无前,这次也是一样。
他并不想有个男妻,但卢栎不错,聪敏机灵,贴心懂事,时而有点可爱的小迷糊,人也长的合眼缘,还一心一意迷恋着他,而且很重要的,他对卢栎好像也有了不一样的情绪。
这个男妻是母妃生前为他订下的,事至如今,顺理成章仿佛是最合适的事。
赵杼站在原地沉默半晌,决定找个时机,向卢栎坦诚自己的身份,给他一个惊喜,同时好好调教他一番,这样对待自己的男人是不对的!
卢栎喜欢他,崇拜他,如果知道真相,一定会被巨大的激动兴奋淹没,到时正是他竖立大丈夫形象的最佳时机,只要一举拿下,就会把少年握在掌心!
他的确不忍心对卢栎下手,少年太精致青涩,别说带了内劲的掌风,没准稍稍一捏,少年的骨头就能碎,可他不能打少年,却可以换一种方式让少年屈服……
不知道少年动起情来是什么模样。
平王赵杼捏了拳,唇角勾起一抹略带邪恶狡猾的弧度。
是的,平王爷是个沙场元帅,不但战场上要讲究兵法,生活中也要讲究战略战术,可他不知道,有一种叫做感情的东西,发生的奇怪,进行的奇怪,完全没有规律没有常理,兵法战术……可能是没什么用的。
吹了好半天冷风,赵杼才一抖袍角,像个气势无两的国王一般,面无表情的转过身,运起轻功,朝内城的方向奔去。
邢左从洪右怀里滚出来,打着喷嚏呼着气,“终于可以走了,冻死我了……阿右,这里就交给你擅后了,我回去给你准备好吃的鸡腿呀……”他跟着赵杼,脚步像小鸟一样轻快的离开了。
洪右看着只管破坏的王爷,没一点兄弟情的邢左,认命叹气准备收拾现场……元副指挥到底什么时候到,这里非常缺人手!
赵杼回城,很快找到了卢栎。
此时卢栎正和沈万沙并一众捕快看青楼背后巷子里的现场,赵杼并没有现身,只坐在一边墙头抱着胳膊冷眼看着下面。
看到卢栎精神奕奕出现赵杼冷冷一哼;看到卢栎踩到青苔差点滑倒,一声蠢骂了出来,身子跟着迅速蹿起欲过去拎人,却不及卢栎身边沈万沙的动作快。
沈万沙扶的及时,两个人都没有摔倒,站的好好的,还谈笑有声,认真严肃的查看现场讨论案情,赵杼皱眉坐了回去,神态间颇有些悻悻。
他开始觉得这样很没意思。他生气,卢栎却没事人一样一点也不担心,办起案来还像以前一样心无旁骛,就好像完全忘了他。
“小栎子,你小心一点,那边青苔很多。”沈万沙眼尖,看到卢栎往尸体停驻的血迹边走去时,扬声提醒。
卢栎眼角微翘,笑的很有些隐意,“青苔很多啊……你别担心,我没事。”
他将整个现场转完,抄着袖子站在墙边,眯眼看着四周痕迹,不说话。
沈万沙小心蹭过去,撞了撞他胳膊,“你是不是有猜测了?说来听听。”
卢栎抬头拍了拍他脑门,小虎牙露出来,笑容饱满温暖,“你也知道是‘猜测’啊。”
沈万沙看了看四外跟着的捕快,眼珠子一转,从三重金线镶边的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丢给捕快们的头,“少爷今儿个高兴,请大家伙喝茶!”
方脸的捕快头接过银子很高兴,招手叫来小捕快,让他去买东西,同时非常自觉的带人走远了一点。
沈万沙手背在后面,下巴骄傲抬起,用力咳了两声,以眼神提示卢栎:这下可以说了吧!
卢栎捏了捏他的脸,“少爷真豪气!”
沈万沙躲着他的手,腮边鼓起做生气状,“也不只为了你,少年被这么多人围着也不高兴。”
说完眼睛亮闪闪地看着卢栎。
好奇成这样也是少见,卢栎也不与他卖关子,指着墙角,“死者身中数刀,伤及内脏血管,大出血而死,尸体在此发现,我说的可对?”
沈万沙点头,“正是,所以我猜这是一起临时杀人案,凶手肯定在干什么坏事,被死者看到,凶手情急之下杀人灭口,连刺数刀后又心生害怕,掉落凶器落慌而逃……”他一边说一边做着手势,甚至小跑着换了几次位置,显然对自己的推断非常自信。
卢栎却摇头,“非也。”
沈万沙愣住,“啊?”
“你忘了这是连环凶杀案了?死了的青楼女子可并不只碧衣一人。而且,”卢栎看着墙角,“死者大出血而死,死后被官府移入停尸房,现场的这点血迹并不够一个人致死血量,并非凶杀现场。”
“也许是这个死者血量少,特殊?”沈万沙想着,“死者是个姑娘,才十五岁,姑娘家天生血少,正常人还要进补呢,没准这点血就能致死了?”
“不会。”卢栎神情肯定,却并未解释这点,而是指着墙边青苔提出更多佐证,“死者身上有防卫伤,必有过剧烈挣扎,这里青苔处处,若是案发现场,死者身上该蹭有青苔痕迹,可尸检却未有发现。”
沈万沙捏着下巴,“这倒是。”
“再者,如果凶手制住死者后连刺数刀,必有滴状或喷状血痕留下,可这里除了尸体身下那一滩血,并没有其它血迹……”他再指着地上两条非常浅,被行人脚步踩踏截断几欲掩盖怠尽的压痕,“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