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并不是那个意思。”冷隽秀又解释了一句,“钱的事情其实可以慢慢来,我很欣赏你们经济独立这件事,但如果到了那个时候缺钱的话先问他借一点也是可以的吧?”
李安然眉头微蹙,没有回答。
“总而言之,我这边先帮你留意着吧,如果出现合适你的器官捐献者的话,我到时候再通知你,那时你再自己考虑考虑。”冷隽秀说。
李安然点点头,想了想又说:“不过我的病这件事……还是希望冷医生不要告诉任何人,就算白熵问起的话也……”
冷隽秀露出一丝疑惑的神色抬起头看李安然。
李安然低头道:“……毕竟我,还想多做几年的医生,被知道的话……就没办法继续在这里了吧……”
冷隽秀沉默了一下,点了点头。虽然觉得有点奇怪,但是他向来秉持着除了病情外不多管别人的私事的原则,既然对方那么拜托自己也没理由推脱。
“谢谢。”李安然由衷的说。
“没什么,你是病人,而我是医生。”
李安然微微的笑了笑:“我现在也还是医生。”
冷隽秀耸了耸肩。
“对了冷医生。”临走前李安然忍不住又问了一句,“白熵最近来医院是做什么?就是问简少的事吗?”
“不知道……好像是和张医生走得比较近吧。你可以去问她。”
张医生?
“张雪芬医生?”李安然一怔。
冷隽秀点点头。
“我知道了,谢谢。”李安然点头。
张雪芬医生的话,不就是上次弄乐心的dna鉴定报告的人吗?因为当时这件事是白熵交给自己做的,所以那段时间他与这位张医生走得挺近,张医生是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女性,某种角度来说在医院里算是白熵这边的人,要不然也不会隐秘的帮白熵鉴定乐心的dna了。那这一次白熵找她是做什么?
李安然在医院里反正没什么事可做的,干脆的就往张雪芬那边的办公室走了一趟。
稍微的敲了敲门,然后听到办公室里面传来一声清脆的:“哪位?”
“是我,李安然。”李安然回答。
“喔,李医生啊,进来吧。”
李安然推门而进,张雪芬医生此刻带着口罩在忙碌着什么。
“没有打扰到你吧?”李安然问。
“没有,你随便坐。”张雪芬和李安然也算是有些相熟了,可能是因为对彼此知根知底,两人都是跟着白熵做事的,也就没那么生分,哪怕现在全医院看李安然的目光都很异样,但张雪芬却还挺坦然的,甚至在知道李安然是白熵的人后很直接的问,“是白总让你来的吗?”
李安然张了张嘴,组织了下语言,还没来得及开口,张雪芬却说道:“dna报告在那边,白觅小姐确实是白董亲生的。”
白觅?!白熵怎么查起了白觅?他那天不是自己说了那番话是信口胡说的吗?
张雪芬一边忙碌一边继续说:“我知道这不是白总要的结果,所以这份报告晚点我会销毁掉,然后伪造出假的报告。”
“诶?!”李安然惊讶。
张雪芬大约有些奇怪李安然的反应,这才在忙碌的工作里抬起头瞧了他一眼:“怎么了?有什么问题吗?”
“……没。”李安然掩饰着自己的惊讶,装作平静的说。
“嗯,你晚点传达给白总一声吧,他需要的这份报告晚点我会弄出来……只是……”张医生的眼睛里流露出一股担忧,她微微的叹了口气,“造假这种事其实还是很容易败露的,唉……也不知道白总是打算怎么做。”
造假这种事确实很容易败露,乐心当初确确实实是纪家血脉这点毋庸置疑,无论去哪家医院查都是这个结果,但是白觅这可就不一样了,只要换一家医院去检查可能就会出来完全相反的结果,难不成白熵还能买通s城全部的医院不成?不说做不做得到这件事,就算做得到风险也太大了。
李安然也很茫然,白熵到底想要做什么。
他无心继续留在这里,和张医生随口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出来以后他给白熵发了一条信息,问他今晚回不回来。不过一直到晚上下班的时候,白熵都没有回复。
李安然开着车到了地下停车库,驶向自己家的车位的时候发现相邻的一个车位上停着白熵的黑色奔驰,李安然吃了一惊,现在时间是晚上的七点,自从搬到这边来以后白熵可没那么早回来过了。
准确的说白熵并不是每晚都回来,回来的几次都差不多凌晨一两点,三点也是有过的。介于前几次太晚回来每天半夜都吵醒李安然,到后来几次白熵回家干脆也不睡主卧了,直接在客房里躺一夜,早上六点左右便又出门去了。每次要不是看到客房的杯子稍显凌乱的叠皱,李安然都无法确信白熵回来过。
要是换了别的人来看他们这情况,肯定是要说他们感情出问题了。但李安然知道,他们其实挺好的,难得几次打个照面白熵都会嘱咐他缺什么要什么都和他说等等,这样的「好」,与爱无关。
不过话说回来了,也是介于两人近期碰太不到的情况,所以白熵到底在忙些什么,李安然无法问也无从问。
所以今天忽然见白熵提早回来了,李安然欣喜了一下,连忙下车,按了电梯就直上二十七层。
李安然掏出钥匙打开门,就听到白熵讲电话的声音:“嗯,我很快过来,你记得让他们看牢人。九点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