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鸣瞪了景陌一眼,然后拍了拍芙姝的肩膀,柔声解释道:“眼下不是说这个的时候,今日守卫松懈,这才将你和景陌一起找来。贺府有人要害我们,所以处境十分危险,只能暂且先逃走,到时候我再同你细细解释。”
芙姝听到有人要害鹿鸣,有些着急道:“少爷,那咱们快些离开吧。”
鹿鸣点点头,目光落向站在一旁的景陌,有些愧疚地道:“小陌,我本无意将你卷进来,但若此刻不带你离开,那贺远岐必定会拿你的性命威胁于我,到时候还不知要生出什么事端来,希望你不要怪我。”
景陌微微一笑,黑色眼眸里闪着坚定的光芒,开口道:“哥哥,你不必自责,这原本就不是你的错,而且我曾经说过,此生都不会离开你身边的。”
鹿鸣心里感动,忍不住伸手摸了摸他的脑袋,开口道:“你母亲安顿好了吗?”
景陌点头道:“母亲已经被我送到了别处,贺远岐是绝对找不到的。”
鹿鸣这才舒展眉眼,放下心来。景陌四下望了望,有些疑惑道:“哥哥,我们该往哪里走?”
鹿鸣没有回答,反而走向床边,伸手按下床头伪装成木雕花的机关。只听那机关咯吱一响,床板忽然从中间裂开一个缝隙。那缝隙越来越大,片刻后,一条幽深的密道便出现在三人眼前。
鹿鸣道:“这是直通贺府外的密道,我先进去,你们跟紧我。”
二人点点头,跟在鹿鸣身后缓慢前进。这洞壁十分潮湿,且崎岖不平,仅能容纳一人通行。三人走得有些狼狈,好在走了约莫半个时辰,前方忽然出现一丝微弱的亮光。鹿鸣心头一喜,快步朝前方走去,果然就是出口的位置。
三人气喘吁吁地从洞里钻出来,瘫坐在草地上大口喘着粗气。芙姝一边拍着胸口,一边断断续续道:“少、少爷,您挖的密道竟然直通贺府外的狗洞。”
鹿鸣干笑了一声,神情有些不自在地道:“反正能出来就行,什么洞都无所谓。”
景陌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伸手将鹿鸣头上的树叶取了下来,眼里带着与一丝温柔的笑意,开口道:“哥哥,我们接下来要去哪?”
鹿鸣沉吟片刻,开口道:“眼下只有到昆莱山寻求庇护了,反正那云虚和云济在离开时曾特地嘱咐我,若他日有难,可以到昆莱山去找他二人。”
景陌皱着眉道:“这二人能相信吗?会不会与那贺远岐串通一气,将你交出去?”
鹿鸣淡笑道:“那云济和云虚虽然心高气傲,盛气凌人。但惟有一点,他们对我的资质和根骨十分看中,也有心想要栽培于我。放眼望去,整个修真界也只有昆莱山敢同贺家抗衡,眼下也惟有这么个好去处了。”
景陌和芙姝这才放下心来,跟着鹿鸣站起身来,准备离开此地,朝昆莱山的方向走去。
“昆莱山么?”
正在这时,低沉温润的声音忽然自三人背后响起。
鹿鸣听到这个声音,仿佛顷刻间被雷击中一般,心头的惊愕仿佛炸弹般猛然炸裂开来,脸色渐渐发白,顿在原地一动不动。
那声音接着轻笑一声,缓缓开口道:“果真是个好去处呢……只不过,青辞就这么不告而别,为父很是不悦呢。”
☆、第十九章 只为情故
鹿鸣压下心底的波澜,深呼吸一口气,转过身来朝不远处的贺远岐望去,淡淡道:“没想到还是没能瞒过你。”
鹿鸣的确对此有些出乎意料,当年贺青辞应该就是通过这个密道顺利逃出贺府,也不可能被贺远岐发现,如今为何变成自己,却被这贺远岐抓了个正着。
这时,一声娇笑从贺远岐身后传来,鹿鸣抬眼望去,只见一紫衣女子缓缓从黑暗中走出来,脸上带着笑,眼角微微上提,一颦一笑间皆是风情万种。
鹿鸣一愣,此人竟是二夫人许愁烟。只不过,她如今的气质和之前几乎千差万别,任谁也无法将这个妩媚的女人同那个柔弱的二夫人联系在一起。
许愁烟眼波流转,轻声娇笑道:“多亏了芙姝,不然我们未必能寻得到这里来。”
鹿鸣不敢置信地望向芙姝,眼眸渐渐变得复杂起来。贺青辞逃走那时,应该是一个人悄悄离开的,并没有将芙姝带出来,这才避开了贺远岐,如今被贺远岐发现了行踪,定然和她有关系了。
芙姝闻言,脸色忽然煞白,急忙摇着头颤声道:“少爷,不是我!您一定要相信芙姝,就算是死,我都绝对不会背叛于你!”
鹿鸣冷冷看了许愁烟一眼,压下心底的疑惑,开口道:“你不必撒这种谎来离间我与芙姝。”
许愁烟捂嘴轻笑道:“可不就是芙姝吗?她身上早就被我下了‘万里寻’,就算她跑到万里之外,或是化为一堆白骨,我都能用孩子们找到她。”
鹿鸣皱眉道:“你的孩子?”
许愁烟伸出手来,轻轻将袖子拉开,密密麻麻的黑色虫子在几乎附满了她的整只手臂,不断地爬来爬去,看上去既恶心又恐怖。鹿鸣见状,不由得浑身鸡皮疙瘩,联想到这只手还曾经抱过自己,他就忍不住胃部一阵翻涌。
芙姝浑身一震,仿佛力气忽然被抽走般瘫软在地上,眼里充满了泪水,掩面啼哭道:“少爷,都是芙姝害了你!”
鹿鸣听到许愁烟的解释,知道并非是芙姝背叛了自己,心里反而轻松了许多。他伸手扶起芙姝,柔声道:“这并不是你的错,快起来吧。”
芙姝双目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