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婴听着屋外的动静越来越大,紧接又传一阵匆忙的脚步声。她想着方才那声疑似徵尘的闷哼,不顾现下还在水中闹腾的容晋,转身就往外头走去。
“诶!婴婴你倒是捞我一把呀!!”容晋见黎婴转身就走,忙急声喊道,匆忙间在水里连连喝了好几口冷水。
黎婴来到房外,在人群之中果然找到了徵尘的身影,而他却不知为何跪坐在地上。在他身旁已是围了一众人,个个面露关切之色。
黎婴见状忙快步上前,来到近处又发现索戎正虚弱的倒徵尘怀中,惊得黎婴差一些喊出声来。
索戎此时的面色甚是苍白,嘴角还残留着几丝血迹。黎婴见此忙是又看了眼徵尘,发现他也是浑身狼狈,衣服上有不少血痕。
“怎么回事?”黎婴面上一凝,不顾已有在为索戎探脉的落晟语,也蹲身下去探索戎的心脉。
徵尘见黎婴来了便也侧头朝她看去,随后又看了一眼她腰间系着的锦袋。抬头对着洛青书道:“师兄,那失踪的修士我已有了眉头。”
黎婴见徵尘现下还心系失踪修士,不禁心头一急脱口就道:“现下还管这些做什么?你这一身伤又是怎的?先当好好疗伤才是。”
说话间突觉头顶四周一下子安静下来,黎婴赶忙又说道:“地上湿冷怕是对前辈伤势不利,先扶回房里等缓口气再说吧,其余的应从长计议。”
“婴婴说的不错,还是先将伤势处理好。其他的……”洛青书低头看了眼去为徵尘探脉的黎婴,顿了顿接着道:“其他的日后再说……”
“洛兄说的有理,现下不应急。”金均岳点了点头,而后对着身后金鼎峰的弟子道:“小心将前辈扶回房里休息。”
“是。”身后两名弟子应了一声,便上前小心搀扶着索戎往另一边的一处厢房走。
当二人扶着索戎路过黎婴时,别在她腰间的锦袋里发出一道让人不易察觉的微光,这阵微光过后,昏迷中的索戎周身一震,一双眼睛微是张了又张,最终还是由得那两名金鼎峰的弟子将他扶到房里去了。
索戎被金鼎峰的弟子小心搀扶回房后,徵尘便也想站起身来,却不料落晟语与黎婴一并又将他按了回去。
黎婴道:“你这浑身是血的,到底哪里伤着了?”
落晟语道:“小师弟,先让我为你把脉。”
徵尘:“……”
这一番情形又是让旁人觉得惊奇,洛青书忙是垂下眼轻声一记咳嗽提醒。金均岳则是站在一旁,一脸戏虐的看着。而游玉仙子则是在心中暗道:“原来这玉虚峰的弟子竟如此外放?’
倒是季白在一旁出声赞叹道:“不愧是玉虚峰的弟子,连这师姐弟间的情谊都如此深厚,真是让人敬佩!”
徵尘闻言看了一眼被黎婴紧紧握住的手腕,默不作声的先是抽回被落晟语握住的手臂,打算抽回手腕时却见手背上落下一滴水珠,而后又接连的落下的几滴。
徵尘见水珠从手背滑落,心头掠过一阵异样,他眼中微光一动略是朝着黎婴看了一眼。
黎婴察觉到徵尘探寻的目光,想着难不成小师弟是被打出了问题,于是另一只手也握住徵尘的手腕。担心道:“小师弟怎么了?可是哪里觉得不舒服?!是不是不能说话了?!”
这话音刚落,黎婴觉着自己手背上一阵清凉。她面露疑惑抬头往上一瞧,只见在徵尘身后站着浑身湿漉漉的容晋,一头长发贴在脸上现在倒是真像一只鬼了。
黎婴撇了撇嘴,道:“二师兄,你怎么也不先掐个诀先将自己烘干再出来?”
容晋见黎婴终于发现了自己,嬉笑一声用力挥了挥已然湿透的袖袍,那飞溅出来的水珠将一众人皆是祸害了去。
“师兄!”落晟语低声埋怨,忙是站起身躲到离他远一些的地方。
而在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也是一阵抱怨,开始道这容晋的不是。
洛青书皱了皱眉头,冷声道:“容晋,不得无礼。”
容晋见到洛青书,忙是止住了动作走了过去。待到洛青书的身旁时,身上衣物又皆是换了个样子。
容晋对着洛青书讨好道:“大师兄~”
洛青书见容晋清秀的面目上带着讨好,不禁缓了神色。道:“你怎么来了?”
容晋道:“师尊去外界仙游,峰中就只余下我与沐师弟二人甚是无聊!所以我便找你们来了……”
洛青书闻言面露愠色,低声道:“胡闹,师尊将你留在峰中岂可是你说走就能走的?”
这边洛青书在一旁训诫着容晋,那边的黎婴则还是紧紧握住徵尘的手腕,紧张道:“小师弟,你到底哪里伤着了?!怎么都不会说话了?!”
徵尘见她声音中透着焦急,忽略从手腕上传来的淡淡温热,微是别开头错开与黎婴的距离。垂眸道:“这并不是我的血。”
“不是你的血?!”这下又让黎婴面露惊奇来。
“嗯。”徵尘镇定的点了点头。
之前在花楼,徵尘与索戎二人找到恶蛟历霄的踪影。与他在破庙前斗起法,因是在阴极之处邪为正,故而二人打的十分焦灼。
本来历霄已显败象但因今日是圆月,有盛阴相助,徵尘也一时找不出他的破绽。
索戎呆在徵尘设下的仙障中,见历霄缠斗的厉害有一种不得徵尘誓不罢休的味道。这让他心中疑惑,这恶蛟从未如此恋战,为何今日如此反常。
但还不待索戎细思,在他脑中忽是响起一声钟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