徵尘将黎婴还有些踉跄的身形扶稳,随后挡在她的身前对着此时六目全开的白泽拱了拱手,恭敬道:“若是师姐哪里有得罪白泽前辈的地方,还请前辈莫要怪罪。”
‘白泽?!’在徵尘身后的黎婴听闻他唤那头神兽为白泽,不由吃了一惊,忙从徵尘身后探出个头来,一双瞪大的美目将那白泽的全身上下看了个仔仔细细。‘我方才怎么就没瞧出来它是白泽?’
白泽看着黎婴露出的半个脑袋,挑了挑眉,莫名觉得有些委屈,‘你方才的注意力可都在这四周的铜壁上,哪里还闲心观察我这老人家?’
白泽见徵尘本着张脸表情甚是冷峻,口中虽是叫着自己前辈但这架势明明比自己更像个前辈,也真不知哪里惹着他了。
但他即是归元仙尊的关门弟子,还是一名化神期的修士,白泽如今可还是得罪不起的。白泽撇了撇嘴,笑道:“哪里的话,我也只是在这地宫中呆的甚觉无趣,今日幸得有人来陪我,心情一时激动便有些不知轻重了。”
说罢,又在心中道:‘如今我都已经这般低姿态了,你总没有道理再怪我了吧?!’
白泽心中刚是这般想着,便听那头徵尘又说道:“既然师姐没有得罪前辈的地方,那是否应由前辈道个不是?”
“……”
这一番话,让黎婴与白泽皆是听的目瞪口呆,这还未回过神,徵尘就又说道:“没个由头,就将人好端端的给甩了出去,怕是有失前辈的风范。”
“那你既知我乃前辈,且这般与我说话不觉有失礼仪吗?”白泽不怒反笑,觉得这位年轻人倒是有趣的很。
徵尘见白泽端着一副派头,倒也不怕还是恭敬道:“前辈先,而我后。若是白泽前辈与师姐道了不是后,我自也会向前辈赔个不是。前辈觉得意下如何?”
见着眼前小辈一本正经,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思,倒是让白泽觉得今日是自漫长的岁月以来最有趣的一天,伏在地上的尾巴又是甩了一甩。
白泽看向徵尘身后的黎婴,开口道:“这自是可以的,只是要先将黎婴答应我的事情做完,你觉得如何呢?”
“我什么时候答应你了?”黎婴见徵尘来了,底气便也足了许多。
“你看看,这仙子人前人后的怎么还两幅面孔呢?!”白泽一时间老泪纵横,犹如心如刀割般难过的不能自已。
黎婴见它这副模样,一时觉得有几分汗颜,这人前人后两幅模样的是前辈您吧?!
白泽在那悲天哭地的道自己这三千年来,是如何如何的辛苦,是如何如何的寂寞,这好不容易有人来了,又是如何如何的被人欺负它这位老人家。
就这般架势,饶是徵尘再怎么冷情冷心也是招架不住的。
徵尘默了默,终是忍不住的开口道:“既然师姐答应在先,那晚辈们去做便是,前辈无需再……这般哭了。”
白泽见徵尘答应,立马便止住了哭声,大笑一声道:“这可是你们说的,我可没有逼迫你,皆是由你自愿!好罢好罢,既然你如此诚心那也只好送你们下去了。”
这话音刚落,不等徵尘他们有所反应,白泽便长尾一甩皆是将他们扫到那地宫下头去了。
一时间,地宫中清净的有些可怕,但白泽却早已习惯,看着空空如是的前头,伸了个懒腰又是趴卧回地上,悠闲自在的荡着一条巨尾。
‘是了是了,等你们将下方破解出来后,我也便自由啦!’白泽心中惬意万分,‘不过年轻人,你打算瞒着她到什么时候呢?’白泽缓缓的阖上双眼不到片刻便昏然入睡做着美梦去了。
徵尘与黎婴只觉一阵地转天旋,眼前景色便突然一变,此刻二人位于一处布满机关与阵法图的危险奇异之地。
‘想不到地宫下面竟别有洞天。’黎婴看着下方丛丛比邻的阵法图,那一众诡异的阵法与机关,让黎婴觉得此处玄之又玄,奇之又奇。
这片让黎婴觉得百思不解的机关阵法,在徵尘眼里便是另一番模样了。
‘白泽前辈说的就是这事?这不就是奇门八瑞中的生死契吗?’徵尘还以为是什么大难题,想不到便是这个。
徵尘回过头看了眼还是一脸茫然的黎婴,眼中虽是无奈但还是泛上一丝笑意。只听他缓缓道:“师姐,可有看出什么?”
“这个……”黎婴闻言不由心中苦恼,以往在玉虚峰每当师尊讲到阵法图与机关术时,她便犹如被瞌睡虫上身一般。后来她入了魔道,便更是不会沾染这些让她头痛的东西,关于阵法皆是由澜苍去做的。
“现下还真是没什么头绪,不知小师弟可有看出什么?”黎婴真的是头绪全无,让她去解阵便犹如天方夜谭一般。不过既是不知那也不能装出一副懂得样子,倒不如直接了当的说出来,若是扭扭捏捏的就甚是矫情了。
徵尘眉眼间虽还是一副淡然自若的样子,但嘴角上泛起一丝浅浅的笑意,浅色的眸子滑过黎婴的侧脸,随后看向东北角的一处缺口,抬手往那一指示意给黎婴看。
“东北为生,西南为死。”
“这是生死契?”随着徵尘手指的两处方向,黎婴还真是瞧出了些名堂,虽说她不擅阵法,但若有人提点一二那自然还是懂的。
“不错,此处机关为假,阵法为真。”徵尘点了点头,又是不解道:“只是此处为何会有生死契?”
这生死契看起来玄之又玄,其实破解的方法十分简单,但又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