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终考试,陆越陵的进步没有之前两次的飞跃,也让人兴奋不已,他的成绩是全班第十名,年级第八十名。
放寒假那天,陆达庚和温雅丽带苏靖远和陆越陵去酒楼吃大餐。
苏靖远从没进过高档的餐厅吃饭,陆越陵却是司空见惯,汽车在本市豪华的云客来酒楼门前停下时,他撇撇嘴,说:“吃来吃去就那些,爸,妈,我们去吃西餐吧。”
陆达庚和温雅丽对儿子向来很有耐心,二话不说就调转车头。
苏靖远回头看霓虹灯闪烁的酒楼,微微失神。
“这家没啥情调不浪漫,西餐厅有钢琴伴奏,桌面上还会摆一瓶花。”陆越陵凑近苏靖远耳朵悄悄说。
和苏靖远要好前他看过几本爱情,对那里面男女主约会的地点印象深刻。
吃饭就吃饭,要什么情调,而且,一家人出去吃饭追求什么浪漫?
苏靖远不能理解,心中却记住了。
——陆越陵喜欢小资情调喜欢浪漫气氛。
复杂的欧式设计,漂亮的水晶灯,华丽的落地窗帘,脚下是软绵绵的地毯,餐厅一角,钢琴手弹奏着悠扬的曲子,迷朦浪漫,很有情调。
苏靖远悄悄观察,一时间倒忘了紧张。
这孩子虽然没见过世面,不过很沉得住气,是个成大事的。
温雅丽和陆达庚心中道,更加喜欢苏靖远了。
本市一流的西餐厅,牛肉肉质鲜嫩,搭配着炒洋葱和土豆泥一吃,口感极佳,苏靖远学着陆家三人的样子,慢条斯理地切牛肉,不时拿起餐巾轻拭嘴角,心思却飞出老远。
“陆越陵,你要是喜欢,咱们家里也可以弄得跟这环境一样。”他说。
温雅丽的刀叉差点脱出而出,陆达庚也愣住了。
“哪布置得出来,瞧这花,多鲜艳,咱家里园子里现在可没花,而且,咱们也不可能请个钢琴手在家里弹琴吧?”陆越陵嘟嚷,有些遗憾地左瞧右看。
“也就冬天,其他时间都有花啊,钢琴曲还不简单,你听的是曲子又不是看人,用不着请人在家里弹。”苏靖远笑道。
家里有音响,音像店里买乐曲碟片回去,吃饭时播放就行了,冬天没有鲜花可以叠绢花,再不然,山上折梅花回去插瓶也行,春夏秋就从花园里剪花朵。
“太棒你,按你这么说,咱们就天天生活在浪漫里了。”陆越陵兴奋地大叫,没一会儿又忧郁了,托着脸幽幽说:“王子把什么都准备好了,可是白雪公主在哪里呢?”
“好好念你的书,毛都没长齐想什么白雪公主。”陆达庚失笑,原本听得苏靖远说那些话,心中怪怪的,陆越陵这一贫嘴,忍俊不禁,什么都忘了。
“小远真是个细心温柔的男孩,以后哪个女孩嫁给你真幸福。”温雅丽的心思和儿子奇异地在同一个波段,沉浸在爱情描写的唯美浪漫环境里。
一顿饭吃得欢快,谈笑声不断。
苏靖远第二天一早就起床。
两人一个被窝睡着,他离开了,陆越陵登时觉得冷嗖嗖的,温暖的被窝也没了吸引力,迷迷瞪瞪就跟着爬起来。
“放假了不上课,好好休息几天,不用那么早起床,回去睡。”苏靖远推他。
“你都起来了我睡什么,没劲。”陆越陵打哈欠,眯着眼,拖沓着步子进卫生间。
自己起床了,他就没心思睡觉了?
苏靖远直呆呆看他。
陆越陵的发质偏硬,刚起床没梳理,乱糟糟竖着,看上去,桀骜不驯中又有一股让人无法忽略的雄性的阳刚性感味道。
屋里开着空调,他只穿了一条大裤衩,上身光着,后背劲瘦结实,坚韧有力的腰线条流畅,窗帘还没拉开,室内有些暗,迈步的起伏间,身体性感得惊人。
苏靖远迷迷糊糊,回过神来时,他已茫然无知地跟在陆越陵背后走进卫浴间,从背后扑了过去,紧紧地揽住他。
陆越陵刚拿起漱口刷牙的杯子,苏靖远这一撞,哐当一声杯子掉落,碎瓷散了一地。
“干嘛呢吓我一跳。”陆越陵往后推了一下。
那一顶恰顶着下腹部,不知是疼痛还是别的什么,苏靖远低低呻-吟了一声,声音脆弱颤抖。
陆越陵一愣,回转身,苏靖远身体落进他怀里,削薄柔软的身体,嘴唇轻咬着,渗着淡红的血珠,陆越陵太阳穴突突跳,忽然间,就想干点什么。
如果怀里是个女孩子,他就吻下去了。
可是怀中是个男孩,所以他愣了半晌,傻呆呆问道:“苏靖远,你要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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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干什么?
苏靖远也不知道,脑子里乱糟糟的,迷迷糊糊说:“今天我想出城溜溜,看看野外有没有梅花,挖一棵梅树回来种在花园里。”
“那也不用那么着急啊,看,把我杯子都打碎了。”陆越陵自动解读为他心急冲过来撞到自己。
苏靖远腼腆地笑了笑,蹲下去捡碎片。
“我来捡,你细皮嫩肉的,别扎到手。”陆越陵一把推开他。
苏靖远这段时间长高长壮了,没那么瘦弱矮小,可在他心中,一直还是那个怯生生需要保护的小男孩,重一点的活儿都不舍得让他做。
吃过早餐,两人穿着温雅丽刚给买的羽绒服,裹得严严实实出了门。
做母亲的总是担心孩子冷着,冬天里每天早上叨念不停,苏靖远听话,慢慢的,陆越陵也跟着只要温度不要风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