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肥皂毛巾什么的都没拿呢,苏靖远张嘴,来不及说出来,陆越陵狠狠地攥着他的手把他拖出宿舍。
走廊一头就是洗浴间,紧挨着他们的宿舍,诺大的浴室隔了多个隔子间,一米多高的挡板,门板安在中间,只有半米,挡住了重点部位。
才刚下午三点多,静悄悄的没有人,陆越陵把苏靖远推进其中一个,自己跟了进去,粗暴地剥苏靖远衣服。
暑假里疯打篮球,他指腹掌心的硬茧更粗了,磨擦过皮肤,带出一道道红檩子,有些疼,疼痛之中,又有说不清的意味。
t恤剥掉了,陆越陵半蹲下去褪苏靖远的裤子。
“你出去,我自己来。”苏靖远艰难地拽着皮带。
“松开。”陆越陵冷冷说,他很少虎着脸,更加没有对苏靖远流露过这么狠厉的眼神,苏靖远一呆,皮带被陆越陵咔一下扯开。
牛仔裤被扯掉了,只剩一条平角内裤。
苏靖远瑟索了一下,环臂抱住胸膛。
“把手拿开。”陆越陵恶声说,拧开了水龙头。
温度没调好,还是冷水,猛一下兜头淋下,苏靖远轻颤,白皙的皮肤浮起细小的鸡皮疙瘩。
陆越陵看了他一眼,转动了一下开关。
热水出来了,陆越陵狠狠搓苏靖远身体,要搓下一层皮来似的。
“那么脏的人也扑得上去,不怕吐吗?”
他骂,手劲很大,搓过苏靖远脸颊、脖颈、肩膀、胸膛,腰腹……又往下而去。
冰凉的皮肤热起来,热得滚烫,苏靖远抬臂抓住挡板,无助而痛苦地克制,硬生生将叫嚣着要逸出嘴唇的呻-吟压下。
陆越陵的手划过内裤裤头,苏靖远激颤,松了挡板,抓住陆越陵肩膀,低低地短促地喊道:“陆越陵……”
陆越陵愣住,满腔怒火忽而消失,眼神渐渐聚焦,凝聚到面前的人身上。
苏靖远踮着脚,头颈微微后仰,锁骨上水珠摇摇欲坠,眉头微拧,眼睛半阖着,湿润润的睫毛不停颤动,表情似乎很痛苦,又似是很快乐,压抑的迷醉与自嫌厌憎交替呈现在脸上。
陆越陵傻呆呆脱口问道:“苏靖远,你是男人还是女人?”
沉沦迷离在瞬间消失,苏靖远睁开眼,抓住陆越陵胳膊一个拧转把他压到墙上,揶揄道:“我是不是男人你一会就知道了。”
从容不迫地挺挺胯,把胀硬地部位顶住陆越陵后臀。
浴室里瞬间静寂,片刻后,杀猪似的一声惨嚎,陆越陵推开门板,跌跌撞撞冲了出去。
苏靖远半个小时后回宿舍,宿舍里三个人在疯狂地打闹,王宁和姚信元按着陆越陵正不停逼供。
看到苏靖远进门,王宁回头看,大笑道:“姚信元,不用问了,陆越陵刚才嚎得那么惨,肯定是被苏靖远强-奸了。”
“我也相信了,苏靖远,你小子深藏不露啊,原来这么有料。”姚信元松了手,走近苏靖远,色迷迷伸手摸他胸膛。
衣服都湿了,苏靖远从浴室出来只穿了牛仔裤,t恤衫揉成一团拿在手里。
他穿着衣服时削瘦清峻,微显纤弱,脱了衣服身体却很有料,胸腹结实,肌肉细腻紧致,没有一点赘肉,牛仔裤也湿了,紧贴在腿上,一双腿显得格外修-长,线条优美而流畅。
“你是不是也想尝一尝爷的勇猛?”苏靖远拍掉姚信元的手挑起他下巴,半阖起眼笑mī_mī看他。
他的眼睛很黑,幽幽有一泓深潭,带着笑意看人时,那泓深潭成了吸人的漩涡,姚信元看呆了眼,一颗心怦怦乱跳。
陆越陵一米八二,他比陆越陵还高了些,一米八五了,学生中个头比他高的极少,算得上彪形大汉,这当儿,小麦色的脸庞却涨得通红,手足无措像个小媳妇。
“苏靖远,你别挑-逗我们了,我们还要留着精力追小姑娘呢。”王宁笑嘻嘻走过来,把双眼迷朦的姚信元拉开。
同寝四人见面的第一天在欢声笑语中落幕。
寝室十一点熄灯,房间里陷入昏黑之中,不多时,王宁和姚信元就传出低低的鼾声。
苏靖远睡不着。
浴室里那一幕定在脑子里,怎么拍打都赶不走。
他睡的下铺,上铺嘎吱嘎吱不时响一下,显然,陆越陵也睡不着。
铁板床摇了摇,床板沉了下去,一个滚烫的身体贴了过来。
苏靖远往里挪了挪,压低声问道:“睡不着吗?要不要我起来给你拿盒牛奶喝?”
“不要,热死了。”陆越陵埋怨。
冬天他抱着苏靖远给苏靖远当火炉,夏天,苏靖远的体温仍是很低,他又需要抱着苏靖远降温。
“上铺有风扇吹着,下铺没有风扇更热,回去睡吧。”苏靖远小声说。
隐约知道,一米三宽的小铁架床,两个大男人一张床睡着不妥。
何况,陆越陵说话的同时,又朝他伸张开手臂想抱他。
“烦死了,我不想住学校了。”陆越陵闷声说。
“干嘛呢?”苏靖远问,下午后来明明看他和王宁姚信元很热乎。
“我不喜欢你跟他们那么亲热。”隔床有耳,陆越陵把嘴唇凑到苏靖远耳朵旁。
暖热的吐息像电流冲击得耳朵,脑袋嗡嗡作响,苏靖远隔了半晌才勉强说出话来:“同学是同学,你是你。”
“我知道。”陆越陵的声音更郁卒了。
他也不喜欢陆越陵和别的同学亲近,比如高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