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它伤到自己,柳书未只好先放开它,不过却拒绝了它想要继续拉自己回程的行为。
“我是一定要去的,你拦也没用,如果你不想去,就在这里等着我。”
说完,随便找了个方向就抬步而走。
小山精在他背后急得跳脚,动作夸张,颇有种歇斯底里的狂乱,好半会儿,最终认命地跟上了他。
它果然是知道那一人一妖的行踪的,有它领路,不到半个时辰柳书未就差不多走出了山,侧耳听去,隐隐能闻水声浩荡,似有急流涌过。再定睛一看,就见前方火光忽现,两道身影于其中交错。
柳书未心里一紧,来不及向小山精道谢,便攥着降魔剑和清心铃冲了过去。
果然,拨开枝丫重重,那黑袍好汉就正在与那蛇妖对战,四周腰般粗的树木被二人拦腰截断,又被蛇妖狠狠地连根拔起,再被黑袍好汉焚烧殆尽。
别说,先前在铜雀楼还不见得,现在到外面放开手脚干了,柳书未才真正看清,他那一手凭空取火的能力。而且取的还不是凡火——他的化火符唤出来的就不是凡火了,但是还是伤不到那蛇妖分毫。
有这么个能力的,他在驱魔师总会上都不曾见过一个,这人莫不是修真者不成?
正想着,那蛇妖在黑袍人手下吃不了好,眼看就要败下阵来,却突然瞧见了躲在一旁的柳书未,当即血眸一闪,放弃黑袍人,扬头摆尾地朝着他而来。
那黑袍人自然也瞧见了,忙甩火鞭想要逼回蛇妖,可谁知它宁愿硬生生的受了这一击,皮开肉绽,也不愿回头躲避,眼看就要冲到柳书未面前,最令黑袍人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紧急之下,柳书未摇动铜铃,震人神魂的铜铃声不止止住了蛇妖的动作,也叫黑袍人一时半会儿提不起修为,只觉头疼欲裂。
蛇妖从身上、嘴里流出的血越来越多,它在铜铃声下艰难的抬起头,看了一眼毫无动作的黑袍人,再一使劲,就窜出了山林。
柳书未见状瞪大了眼,换左手摇铃右手取降魔剑就要去追,见那黑袍人还是直挺挺站在原地,不免心生埋怨。
你说说你这人怎么老这样?关键时刻掉链子!
可是方一扭头,便对上了一双极度危险的赤瞳,如火一般,带着岩浆的温度,在幽深的黑暗里,在簇簇火星的照耀下,吓得柳书未不敢再说一句话。就像根木桩似的立在原地,看着那人一步步缓缓走近,硬朗的轮廓投下一层层的阴影,使得他半张脸都笼在了暗中,却唯有那双赤瞳,里面燃烧着的火光愈来愈盛。
最后,他终于走到他面前,伸掌,一把拍掉他手中的清心铃,铃铛掉到地上撞击出一声清脆的“珰”音,他眉头亦然一跳,额上可见的青筋冒出:“你究竟想干嘛!”
“抓……抓妖……”柳书未紧张的不停眨眼睛。
“那你仔细看看!你放跑它了!”黑袍人怒吼。
“你……你也没……动……”
言外之意,是你看着它跑了的。
黑袍人气极,抬手,手上快速聚起一团火焰,柳书未赶紧闭眼缩头。黑袍人见状一咬牙,手往外翻,那火球顺势而飞,击倒了一排成年男人腰般粗的树木。
柳书未听到动静,小心的掀起一只眼皮,瞥见那满地焦黑,先是心颤了两颤,再抬头,见那人却已从自己面前离开,走向了山林深处。
他急了,大喊一声:“妖怪是往山外边跑的!”
你走了,我一个人怎么打得过啊……
黑袍人没理他,自顾自的走了,等到柳书未抬脚想要去追他时,却已经不见了他的人影。
柳书未憋嘴,在原地愣了半晌,最终败给了渐翻鱼肚白的天边,回头捡起被打落在地的清心铃,顺着霞光走了回去。
嗯……先睡一觉再抓妖不过分吧,好困……小山精去哪儿了?
作者有话要说: 黑袍人和大白蛇打斗中——
柳书未:小花叫我来、巡、山!
大白蛇:这是恩人啊,恩人你终于来了!
柳书未(摇清心铃ing)
黑袍人:你给我出去!
☆、代小姐出嫁
五月的天气已经很热了,柳书未拿袖子擦了一下脸上的汗,右手习惯性的往自己肩上摸。一下摸了个空,那个□□布袋子不翼而飞,他有些慌神,连忙往四周望去。
这是一个树林,参天大树枝桠浓密,层层叠叠的将阳光遮挡在外面,显得里头越发阴森而寒冷。四周寂静得连鸟叫声都没有,他身上也不是那件灰色的驱魔师长袍,而是一件麻布的短打粗服。
一切的一切,都超乎他意料的熟悉,却也恐怖。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心越来越不安,两手掌心都冒了一层细密的汗,脚下像是被灌了铅似的,一步都挪动不得。却在这时,后颈处忽的被一阵阴冷的气流吹过,吹得他浑身汗毛都竖起来了。
他一动不敢动,豆大的汗珠随着鬓角滴落,偶尔划过眼睑,带来微微刺痛的咸意。
一小簇的阴风变为了铺天盖地的寒意,当即便冻得他一哆嗦。
然而还不止。
一双玉藕般纤细的手臂从他脖颈两侧横过,搭在他胸前,一具少女柔软却冰冷的胴体随之贴上。
他忍住身体的颤抖,微松牙关,嘶哑的唤了一声:“姐......”
“嗯?”
身后那少女轻柔的应声,声音缥缈而空灵,像是在四面八方回响。
柳书未突然有些眼热,吸了吸鼻子,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