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都不一样,跟那些人的感觉都不一样,他在这个人身上,感受到一股特别的感觉,给他一种男人的感觉。和雌性相对立的,雄性的气息,朴实无华,除了这个气息再无其他。
男人,同女人相对,从生理学上讲,具有xy染色体的人就是男人。在生理、心理上具有区别于女人的特征。如具有男性生殖系统,具有男人的气质和阳刚之美。从动物学上讲,男人即为雄性的人类。
他见过的雄性的人类那么多,但每个人给他的特征,或者英俊,或者粗鲁,或者能说会道,或者沉默寡言,没有一个人给他的首要感觉,是“他是一个男人”这种强烈的性别的信息。
这感觉让他一时茫然,他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脑子里一片空白。那男人看着他,他也回看着他,看了一会,突然撒腿就跑。
更确切地说,是爬,可能他的激烈举动让男人觉得很诧异,对方的神情有些不知所以。他爬到坡上站起来,忽然想起他满脸的鲜血遮盖住了他的相貌,就像是戴上了一个面具,对方或许根本就无法分辨他的相貌,他居然还这么激动紧张。
“你没事吧?”
那人问道。
他摇摇头,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拔腿就跑了。
事后宋安非有些后悔,觉得自己不该就那么跑掉。可是夜深人静的时候他独自一个人想的时候,又觉得,他不跑掉,又留着干嘛呢,一个素昧平生的陌生人,难道他还伸出手来,说,你好,很高兴认识你?
那当然是不可能的,他做不到,这个男人跟他在大街上碰到的陌生人没什么两样。
可是如今他突然又想起来,看着空空荡荡的河面,心里居然有一点失落。他把水桶从车上拎下来,来到河边,提了一桶水。
他发现自己高估了自己的力气,一桶水他根本就提不动,于是他只好倒出来一点,半桶半桶地提上去,倒进车上的另两个水桶里。
这样打了两桶半的水,他已经累的上气不接下气了。车子装了水,就比原来重了很多很多,推起来很吃力,而且道路坎坷不平,车上的水桶来回摇晃,还溅出来不少。他有点后悔了,觉得自己应该和王通一起来,让他帮个忙。
他一边推着车子,一边朝那土坯房子的方向看,忽然看到一个人影。
那人在羊圈里头,抱着一堆草,似乎在喂羊。隔得比较远,那人的相貌看不清楚,可是他几乎可以断定,就是那天他看到的那个男人。
他的心立即砰砰直跳起来,赶紧低下头,看着前头的路。想到对方可能也在看着自己,他就激动的不能自已。过了一会,他又偷偷朝院子里打量,结果让他失望的是,对方并没有看着他,似乎并没有注意到他。
他放下车把,站在那里,有些失望。就在这个时候,那人忽然扭头朝他看了过来,似乎有些疑惑,远远地看着他。
他赶紧又抓住车把,紧张地加快了自己的步伐,车子咣咣当当,水溅出来不少,洒在尘土飞扬的土地上,留下一道道水痕。豆大的汗珠子从他额头上流下来,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汗水已经把他的后背浸透了,他才停下来,气喘吁吁地回头看。
他已经走的太远了,只能看到模糊的一个人影。但他的心跳还是快的,不光是累的,还有紧张与激动。
他这是怎么了,他也搞不清楚。他突然听到有人在喊他的名字,朝前一看,是王通,气喘吁吁的跑过来。
“让你等我一块,你怎么自己跑过来了。”
王通跑的太快,出了一身汗,把汗衫都打湿了,脖子背面晒的黝黑,冒着水光,胸前的衣服紧贴着身体,他看到了,心里忽然生出一种异样的情绪。
王通说:“你细胳膊细腿的,一个人怎么能推的动,我来!”
他说着不由分说,就把他推到一边,自己推着车子往前走。宋安非说:“说的好像你劲儿很大一样,你不也是没干过农活。”
“你没听说过一句话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我虽然没干过活,可是跟你一比,那也算是有力气的人了。”王通说着,忽然笑着伸手摸他额头,他像触电一样,一把就将王通的手打开了。
王通愣了一下,手指上还沾着宋安非的汗液,笑着说:“这么大反应,吓我一跳,以为我占你便宜?”
宋安非讪讪的,说:“谁知道你要干什么?”
王通就乐了,俊俏的脸庞带着点痞痞的坏:“我要真想干点什么还不容易,现在就行,你看这旁边,一个人都没有。”
宋安非不说话,脸却红了。王通也发现了:“脸红了!”
“热的!”宋安非说着就加快了不步伐,走在了前头,王通也推的快了一点,装作很累的样子:“我说你别当撒手掌柜啊,好歹帮我推一把。”
宋安非这才放慢了速度,在一旁帮忙推着。王通不老实,又要调戏他:“你脸红了更好看,比大姑娘还秀气。”
“你还说?”
“生气的时候更好看,就算骂人也骂的人心里头软软的,你是不是没发过脾气?”
宋安非索性不再搭理他,王通就闷闷地笑,伸手偷偷摸宋安非的手,白白嫩嫩的很滑溜。
宋安非就撒了手,不再帮着他推了,只顾着自己往前走。
王通心里头乐开了花。
等到了田地里,王通已经累的走不动了,两桶半的水根本就不够用,但是两个人都没力气再跑一趟了,宋安非打算明天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