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瑄城看着穆修白笑,眉头却不明显地皱了一下。他利落地替穆修白包好伤口,又拉过手腕子诊了诊脉,道:“你的身体恢复得不错,经脉还是有些衰弱,可能是之前中毒,又久病所致。还有气血虚,吃些补血的调养一下就好。”
穆修白眼睛中一闪而过的惊讶,然后开始思考中毒是怎么一回事。这个身体八成是中毒死的,这是不是表示他还得防着宿敌。
李瑄城包扎好伤口,开了张补气血的方子,让凛冬去煎药。
他觉察到了穆修白的惊讶,问道:“你不知道么,你中毒的事。”
穆修白心道我怎么可能知道,就是原身也不一定知道。
李瑄城又道:“裘公子到底是谁?如果你告诉我,说不定我能帮你。”
穆修白也觉得裘公子可疑了。如果是个普通人,反而应该很容易调查明白才是。但是这真是一句明显的试探的话,而且穆修白这一愣的时间已经错过了装作缅怀旧爱的机会。
所以穆修白就盯着李瑄城的衣领出神了。
李瑄城道:“我知道你不简单。明人不说暗话。否则我只能把我知道的全告诉殿下了。”把笔递给了穆修白。
穆修白直觉这次李瑄城说的是真的。但穆修白没有接,只是摇头。他对李瑄城谈不上信任与不信任。况且现在还是没办法把事情说清楚的,只会越来越乱。
“你到底是谁呢?”
穆修白以为两人会这样僵持许久。没想到李瑄城只是顿了一会儿就顾自又道:
“罢了。那你再想想吧。我还会问你的。”
于是穿过就穿过房门离开了。
祁千祉竟然三天都没有在穆修白跟前露面,尽管他一直在尚贤苑。
吴辑一直记得过来帮穆修白换药,而且也有好吃好喝供着。穆修白知道是李瑄城吩咐的。其实也不是多么严重的伤,而且茶水的温度也不高,只是烫得红肿,三日一过,早就消褪得差不多。但是他身体一直不是太好,怕冷,就一直在被窝里钻着。
第三日的下午,祁千祉推门而入,身后跟着的吴辑端着那方乌木棋盘。
“下棋吗?”
穆修白把被子一掀,赶忙下床。
祁千祉顺手拿过大氅,替他披上了。于是摆好棋盘,两人执子对弈。
穆修白不能言语,却可以以棋代语。祁千祉觉得似乎这才是交流的最佳方式。
一局下完,穆修白胜。祁千祉笑道:“望月果然棋高一着。”
穆修白甚至有种错觉,以为祁千祉要讨好他。
祁千祉道:“过来我怀里。”
穆修白如言。他如今已经被祁千祉使唤得非常说一不二。
祁千祉环住他的腰身,两人在同一张席上。祁千祉的口气呵在穆修白的脖子上,非常痒。虽然穆修白从来不试图忤逆祁千祉,但是他趴在祁千祉怀里的时候,身体还是有点僵。这与顺从无关。
祁千祉显然感觉到了。带着点安抚地拍了拍穆修白的脊背。似乎犹豫了很久才轻轻地在穆修白地耳边说:“还疼吗?”
穆修白推开了祁千祉一点,看着祁千祉的脸,轻轻地摇了摇头。
祁千祉往白纱上轻轻地抚过去,然后凑上脸开始亲吻穆修白的面颊。
吴辑不知什么时候退了出去。阖上房门的声响刚落下,祁千祉的一手就从穆修白的腰间探进了衣服里,另一手抽开了穆修白的腰带。穆修白感到一阵天旋地转,已经被祁千祉抱了起来,然后压着放到了厢房的床上。祁千祉一边放下他一边亲吻着他。散开的绫罗就铺在身下。
亲了一阵,祁千祉带着□□的双眼望着穆修白,道:“望月,你是还生我气,僵成这样,一点不回应?”
穆修白其实回应了,和以往一样。对于和祁千祉的性事,他或多或少都会回应。他不敢不回应。
穆修白看着祁千祉的双眼,自己撑起肩膀,抬头去亲吻祁千祉。那是一个非常浅非常浅浅尝辄止的吻。祁千祉却觉得浑身过电一样,他在穆修白就要离开他的唇时非常用力地回应着这个吻。
唇舌相缠。
……
……
穆修白回过神来后就开始心神不定。
祁千祉早已经穿戴好回了房。
吴辑随后让人抬了洗澡水过来,敲门道:“望月,这是洗澡水?听到就敲三声。”
穆修白躲到屏风后面,往一旁的木制的屏风上敲了三声。
一阵响动后,听到一声“吱呀”的关门的声音。穆修白方才出来,开始沐浴清理。
他躺在浴桶里,睁着一双血眼。他现在的情况就是就是高|潮之后的窒息感。他非常地厌恶以及嫌弃现在的自己。满身的欢爱的痕迹,身体里还有男人的留下的东西。手上一紧,简直要把手心掐出血来。他抑郁狂躁地简直现在就想杀了自己。
……
祁千祉从来不再穆修白的脸上和脖子上留下痕迹。穆修白自然更不会在祁千祉的身上留下什么。祁千祉脖子上被咬了这一口,心里还是有点恼火。
只这样走出去,都不免被有心之人扣上好色荒淫的帽子。好在衣领可以勉强遮住,只求不要露出来罢了。
却没想到一回宫便遇上御史大夫杜正。也即是祁千祉的太傅,年逾花甲,须发皆白,眉上三分处一颗星痣,喜笑时勉强算得慈眉善目,堂上一站却是不怒自威。
祁千祉行一揖礼,恭敬道:“老师。”
杜正眼神一厉,道:“哼,脚步虚浮,面有颓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