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言语之后,一切准备妥当,他们最后决定三日后出发前往荆州。
二人之间犹为客套,南宫清的言语中只有敬畏,南宫若似乎也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情感。南宫清是那人的孩子,那人死后,他的母亲便独自抚养着他。在南宫清三岁的时候,南宫若便收养了他。
那时的南宫若不知如何与孩子相处,便只等终日习武,父子之间话语甚少,后来南宫清长大,被送往天山习武,习成之后又闯荡于江湖,直至如今二人之间也多有生分。而他的生母夏飘絮,行踪不定,若是有了心情才会来看望。
“武林之事都处理好了?”喝了一杯茶,这是封雪妹子派人送来新茶,名唤融雪,是天山上特有的绝品,只要少许茶叶,便能够煮出满壶的清香。
“都已安排妥当。”前些日子几名在武林上颇有声望的前辈莫名被杀,南宫清作为武林盟主奔波各地调查此事数月,却依旧找不到罪魁祸首的失语门所在。不过这次失语门的举动太奇怪了,以他们的惯例,杀人从来都是极其隐秘,可最近却总是大费周章,而且弄得人竟皆知,不知到底是何企图。
正事说完,南宫清不知道再说些什么,南宫若亦是如此,张在站在一边,也有些无奈,他的老爷本来就不会与人相处,自从那人死后并更加的与人他无缘了,少爷虽不是老爷亲生,却也随了他的性子。
南宫清告辞之后,张在取了件披风给南宫若披上,他知道他的主人暂时不会回屋,正好这雨也停了。
“陪我去后院下盘棋。”
刚刚下过雨,后院的花草树木都蒙上了一层雨露。微冷,不过空气倒是清新,不会扫了雅兴。
主仆二人坐在亭中,桌上摆的是以前未下完的棋局,此次继续,可是有人却心不在棋上。
“你走神了,是何事让你如此心不在焉?”
张在这才发现自己又将棋子下错了一步,与主子对弈几十年,他的棋路早就被洞悉,南宫若自然是看的出来。
“不知为何,这几日我心中有些……有些不安,总感觉这次出行会遇到些什么。”张在从未在他家主子面前说过一句假话,此时亦不会。
“无论会发生何事,该来的总是会来,即便是躲在这里一生也是无法躲过的。张在啊,我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胆小,可不像是当年天下第一庄那个叱咤风云的毒手张三郎啊。”
张在故意咳嗽了两下,看来往事有些不堪回首。
“老爷,以前您可不会如此开我的玩笑。”
南宫若轻轻一笑,眼神转而看向院墙外,脸上的笑容瞬间褪去。
只是一墙之隔。外面是那人留恋过的繁华世界,可是他却再也不能够睁开双眼欣赏这一切了。
“以前?我已经记不得了。”
若是真能忘记,便不会如此麻烦了。
第 2 章
三日之后,南宫若,南宫清及其妻子沈星,管家张在,外加两个仆人便上路了。
南宫若虽说内力深厚武功盖世,但是多年未加奔波的他已经承受不了长时间的骑马,便与沈星一同坐在马车之中,这也是多年来的习惯。
沈星对于这个公公有些畏忌,还记得当初和南宫清成亲那天,南宫若满脸愁容,一点笑容都没露过。之后每年清明前夕前往荆州,南宫若只是在马车中闭眼打坐,一言不发。虽说沈星并不是喜欢吵闹的女子,可这份安宁总让她感到有些压抑。
路赶得有些慢,一行人并未按照预定的时间的到达下个城镇,无奈之下只得找个乡村野店落脚。
刚刚踏入小客栈便引起了店中所有人的关注,这也难怪,像这种荒野之地,能见到几个穿着这么好又带着仆人的机会甚少,最为重要的事,明日可是个大日子。
“几位爷住店?”小二非常热情上来招呼。
“四间房,两间楼上,一定要打扫赶紧,不能够有一丝灰尘。”张在再三叮嘱,将细节说的一清二楚,也不知道对方听进了几分。虽说南宫若并没有什么洁癖,可是在张在的心中,南宫若好比天上仙神,不容得任何尘土沾染。
“好嘞,马上就去准备,请几位爷先在大堂用餐。”
小二带着他们来到大堂中一处比较僻静的地方坐下,店中没有包厢,便只能够在此将就将就。张在拿出一干净的丝布将椅子和桌子一边擦拭干净,伺候南宫若入座,而南宫清与沈星便无此讲究了。
这番举动自然是引起了四周莽夫又一片热议,都在纷纷猜测这一行人的身份。
“爷,要吃什么?虽说本店偏僻,鸡鸭鱼样样都有。”坐在上座便是大爷,小二自然是明了,不过他的问题倒是难住了南宫若。南宫若很少和儿子儿媳同桌吃饭,以前出行也都是在自己的房间进食,并不知道其二人的偏好与忌口。
主人的沉默张在明了于心,他虽是南宫家的管家,可这对父子并不住在一起,为了方便照顾南宫若,他也只在别居行走,对于南宫清夫妇的口味也不是太了解,便也只有让小二上些店中的拿手好菜。
等候的时间略长,大概是店中客人太多的缘故吧,若不是南宫若阻止,不希望生事,怕是以张在的个性早就去大闹一番了。
这客栈的客人以一些自诩的武林人士为主,南宫清作为武林盟主,与他们接触甚多,但那些随性的生活习性可却真是一点都无法接受,面对满桌的大鱼大肉不免皱起眉来。南宫若和沈星的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