腿上的箭伤,好得比较慢,被一箭贯穿的小腿,一直敷着味道刺鼻的草药,每次佩妮替她换药时,夏月白都忍不住盯着凝结黑血的伤口全身发凉……粘乎乎的绿色草药,一大片黑紫色的皮肤,红肿外翻的皮肉看得心惊肉跳,隐隐有点作呕的感觉。
每天傍晚或者下午,那个有着一头棕色短发的英俊男人,都会扬着温暖和煦的微笑出现在屋里,根据夏月白的观察,乌纳斯很可能是一个出身高贵的人,因为医生和佩妮都会朝他躬身行礼,神色恭敬而顺从。
在奴隶制的社会中,人们的等级分别极其森严,容不得一丝一毫的不敬,由此不难判断乌纳斯的身份地位。
时间在身体上的伤痕渐渐的恢复中,不知不觉又过了十几天,失去了现代化工具的辅助,计算时间就成了极其简单的事情,你只需要记得太阳升起又落下,一天的时间就匆匆流逝而过,有点诗意,有点悠然。
掌握的语言越多,与他们的交流也就越多,复杂的长句子还不会说,但是仅靠组合几个词,夏月白也能差强人意地表达出自己的意思。
从乌纳斯的口中得知了自己身处的时代,谁能想到,竟然是那具黄金棺和盔甲的拥有者……图萨西塔一世的时代,古埃及第十二王朝的第三任法老,距今足有三千八百多年。
知道了当天射伤自己的人,正是古埃及历史上第一位女王,难怪当自己念出那段铭文时,高高在上手执弓箭的图萨西塔放过了她。
能将那段文字刻在自己的金黄棺中,足以证明那段如诗如歌的句子,对图萨西塔具有不可忽略的重要意义。
东拼西凑地将自己会说的古埃及语一起用上,乌纳斯得知了她的离奇遭遇,那张略显中东味道的英俊脸庞,从震惊到疑惑的表情,变换的有些快。
沉默了良久,笑容有些僵息,他说了几句安抚人心的话,起身离开了房间。
夏月白靠在床上,回想着那天乌纳斯离去时,他走到门边的身影蓦然停住,转过脸看向她,沉吟片刻,语气沉重地说:“如果你说的事情,都是编造的谎言,你的下场会很惨。如果你说得都是真的,那我们一定要得到证实。”
证实……怎么证实她没有骗人,没有人证,没有物证,只有她诡异奇特的叙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