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川一笑,抽手道:“我们又不是偷情,分什么白天黑夜。你说那个李世长?要我说杀了便好,免得你为他费心。”
骆泽看向韩川,眉头不展,半晌,叹口气道:“杀了他,上面那位会起疑心。”
“怎么,他连你这个所谓的‘忠良之子’也不相信?”
看到韩川眼里的讽刺,骆泽无奈道:“先不要动他,且让我一试。”
韩川笑道:“若不是……我还真当你是心慈手软之人了。”说着手下的力度突然大了几分,骆泽吃痛,轻呼出声。
韩川不理会骆泽,继续大力揉捏。
骆泽只好说道:“供词我已经看过,皇上应该能信上七分。”
韩川将手收回身侧:“七分?够了。”
骆泽不知怎的,被韩川慢悠悠的声音激的有些烦躁,不由疾声道:“韩川,你到底要干什么?!”
韩川先是有几分奇异,奇异过后又不紧不慢的欣赏着骆泽焦躁的神情:“你猜呢?”
骆泽无奈道:“你若想翻案,我还可一帮,若是想别的,恕骆某无能为力!”
“想别的?什么别的。”韩川突然饶有兴趣的问道。
骆泽不作答。
半晌,韩川道:“你是说造反吗?”
骆泽皱眉,怕别人听到,他望了望窗外。
韩川道:“骆泽,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蠢到要造反?!”
骆泽闻言松了口气。
韩川笑着继续:“只不过是皇位更迭,我从中插上一脚罢了。”
骆泽皱眉,犹疑道:“插上一脚?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韩川桀然一笑,脸上俱是癫狂之色:“我父亲为北周鞠躬尽瘁,我自不会让他背上‘逆贼’的恶名。我要的是我全家的清白,要的是凌夏老儿以及所有暗算我家之人的狗命!”
骆泽闻言,浑身一震,几乎有些抓不住手中的几张薄薄的纸,他低声道:“这些……新帝能帮你做到吗?”
韩川将骆泽反应看在眼里,冷笑出声:“不过是满足我一些小小的要求,我除此之外便再无所求,用过便可扔,哪个皇亲国戚不会心动。”
骆泽神情急切:“用过便可扔,怎么扔?!卧榻之旁岂容他人鼾睡,新帝登基后怎么可能放过你?便如当日凌夏帝坐拥天下,怎么可能放过手握重兵的勇武候一样。”
“这些事,便不累你费心了,我自有安排。”见骆泽动怒,韩川淡淡道。
骆泽轻揉眉心:“你派人跟踪我?”
韩川一笑:“那不叫跟踪,叫监视,看你够不够听话。”
骆泽不再言语。
韩川忽然瞟到骆泽凌乱的鬓发,伸手替骆泽拢在耳后,他慢慢附身下来,凑到骆泽的耳边。
喘息的热气扑在骆泽耳旁,直激的他一个激灵。他听见韩川破天荒的用亲昵的口吻说:“待我查清那件事和你没有关系,我可以不杀你。”
骆泽目光呆滞,似对韩川所言毫无反应。
韩川似笑非笑,走出房去。
待韩川走后许久,骆泽才缓缓起身,几乎站立不稳。
作者有话要说: 稍后还有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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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望 五
了结峡山独一教之事,骆泽即刻返回皇都。
临走一夜,骆泽将李世长叫入房中。
“大人,不知您叫小人来所为何事。”李世长俯首道。
骆泽抬手,将一张四四方方叠好的纸送到烛焰里,轻咳一声道:“李世长,你可知皇上今年多大岁数了?”
李世长透过飞灰瞧见骆泽冷淡的面容,一愣:“皇上今年五十有八了,不只大人为何有此一问?”
骆泽敛眉一笑:“人活七十古来稀,为皇上办事也不过多享十年富贵,若是不小心得罪了以后的哪位贵人,倒霉可不止十年。”
李世长神色一凛:“不知大人所言何意?!”
“李侍卫人看起来虽十分憨厚,却是有一颗玲珑心。”骆泽言道,“刚才我烧的那张纸看到了?知府、钦差与独一教教主韩川相勾结,欺上瞒下,为祸定安府,这些都是你说的吧?”
李世长脸色一变,手中按着的刀柄随之一动。
骆泽抬眉:“李侍卫别急,我一文官,你何时下手又有什么差别?”
骆泽轻咳两声,继续道:“只是我已将你的信替换,交上去的信里言明你此来岐山,多见匪患打着韩川名义到处撩拨生事,又写了岐山一行你与我之间多生罅隙,觉得我十分无能,不堪大用,说要留在岐山剿灭匪患……此时你突然杀了我,又找不到那韩川人影,无凭无据,即便皇上怀疑,我父亲便会放过你吗?”
见李世长似乎有所动摇,骆泽道:“若我是你,不如早为自己打算,远离这朝廷纷争,做一个表里如一的李世长。人都道难得糊涂,你又何必非要往这龙潭虎穴里扎身呢?”
李世长闻言看向骆泽:“大人如此劝我,为何自己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