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没事先串通,他们也会看你脸色帮忙圆谎,更何况你以为我带着你这麽多年,看不出你撒谎?」
月湛清目光往旁一瞟,疑惑嘀咕:「不可能,我又不是桂圆童子,哪有破绽。」
「没有不代表我不晓得。一千张,写完才准吃饭。不,你老是乱教元洛一些鬼东西,再罚五百张。」白道尘面无表情说完就回到房间,月湛清垮着双肩臭脸低骂:「什麽嘛,欲加之罪何患无词,什麽都赖我。呿,难得想和桂圆一起去玩儿,一凑近果真没好事,真没办法治麽,可恶。我都快忘记天龙镇怎麽画了,现在哪里有这麽多大妖怪可捉,画什麽天龙镇,杀鸡爱用牛刀。」
白道尘房里又传出比寒风还冷的声音道:「再罗嗦写两千张。」
月湛清即刻噤声,摀嘴跑回房里,房里太暗差点给门槛绊倒,他又低骂了句在床头点了盏小灯,幽微灯光照出另一张床,他看桂元洛似乎动了下便问道:「桂圆童子你睡了没?今晚你怎麽自个儿先跑,害我找不着。」
那团棉被动也不动,月湛清哼了声抱怨:「真是的,枉我这麽关照你,你老给我罪受。」
他等不到桂元洛回应,懒得多说,躺回床上翘着二郎腿,想起一夜fēng_liú,嘴角不觉往颊上勾,接着想到红叶相约之事。第一次抱男人,想来既刺激又新鲜,当然也是因为第一眼对红叶颇有好感,而红叶也是如此才是。
虽说红叶服了药,但药毕竟是助兴,又不能控制一个人的意志,怎麽说也得自己选择纾解的方法,所以月湛清料想红叶对自己有好感。
另一方面白道尘回房里,指尖拈了几根方才自月湛清身上发现的细毛,朝烛光照透着棕红光泽,他坐到书案旁滑开匣盖,摸出一张符纸将细毛夹起折上三折,单手於前空画一个倒八,凭空抽出一张透着白光的网。
此网是悬恒派法宝之一,名为地网,依持有者的道行高低发挥其功效,罗网如同八卦般飞转开来。白道尘将符纸一抛,符纸碰着白网炸出点点光亮,浮现红狐的形象。
白道尘收起本来高昂的下巴,歛下眼眸忖道:「红狐……你被妖狐迷了去,哼。」
到了红叶和月湛清相约的时候,为了写完天龙镇符,月湛清早午晚饭都没吃,饿着肚子跑来宜香苑外头犯愁。要是去如意居,找梦香兰一起去就成,可是去宜香苑又无同道中人,月湛清有点顾虑,踟蹰半晌还是抬头挺胸走了进去。
「这位客人生面孔呀。喜欢什麽样的小倌,我给您介绍介绍,第一次来吧?」
月湛清神色镇定的瞟了眼满脸皱纹的老鸨,拨了下浏海伸手挡开来势,道:「不必,我自个儿找,我来过一次,你不用费心招呼。」
老鸨狐疑打量他,问:「您来过?」
「是。可能人多你没印象。」
「公子您样貌不俗,我不可能没印象。」
月湛清冷下脸,一副不想多聊的样子睨着他说:「我没兴趣对着老脸,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