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特，我最后一次警告你。我绝对想过把你扔给邓布利多处理。”斯内普急促的呼吸昭示着他的怒火，他任由着哈利踹他也不管，勉强地盯着哈利埋在他胸前凌乱的黑发，像看守罪犯一样地抓紧了哈利不放。

“……但你还是没这么做，我猜你不想任何人知道？”哈利挑衅地问，闷闷的声音透过布料传递出来，倒是少了几分挑衅，显得弱气了，这让他恼火地又用力踹了斯内普一脚，导致斯内普继续加重了禁锢。

“我不觉得这些莫名其妙又无聊的事情应该让邓布利多处理。”他冷声说，“但显然，某些人并不愿意让我这么认为！波特——停止挣扎！”

“我，唔……”哈利似乎挣扎着还想说话，但他逐渐窒息地抽气，难以说话，他的鼻尖依旧埋在斯内普的胸口上，哈利不知觉地蹭动紧贴的鼻尖，茫然地嗅着陌生又熟悉的味道，斯内普的态度让他恼火，可此时的状态让他不知觉的困顿，呼吸困难。

他不知觉地伸手攀附斯内普，挪动了一下嘴唇，隔着袍子，柔软的嘴唇仿佛亲吻着温热的胸口。

一瞬间，斯内普猛地推开了他，哈利缺氧地蒙了一下，斯内普却倒退一步。哈利还没回神，却立刻察觉到了，失落了。

一而再……总是这样，他安静站在原地等待着斯内普愤怒的惩罚。

地下教室一片沉闷，一会儿，哈利还站在原地发愣，他看着斯内普又退了一步，狼狈地躲开了他的眼睛，似乎有什么让斯内普心生畏惧，同时愤怒不已，他撞到了身后的桌子——

“够了！——你给我，离开这里。”斯内普低沉的声音透出一丝嘶哑，他不再看哈利。

“……你是不是害怕我？”

“闭嘴——”

“你不厌恶我的拥抱，其实也不厌恶我的亲吻。你还跟我总处一室。我知道，我清楚你厌恶我该是什么反应……才是对的。”哈利低声说，“但我不敢确定……”

“你不厌恶我的拥抱……可是害怕。”

第37章 cer 37

“够了，”似乎有什么让他变得僵硬，斯内普低哑地警告道，“很显然的错误——”

“我不明白！”哈利打断他的话，执拗说，“我抱你，你生气。我吻你，你拒绝。但我感觉不到你讨厌这些。我以为那个吻会让你很生气，但你其实并没有把我怎么样。”

“那是你的错觉。”

“你厌恶我的吻吗？”

“……”

一时居然是没有的答案的沉默，哈利一直看着他。

“无论什么理由，那都是你的错觉。”

“我还是喜欢你。”

“……”

“你会把我交给邓布利多吗？”

“……”会。哑然干涩的话落在喉咙，斯内普继续古怪的沉默，男孩的眼睛却逐渐染上希望，那双绿眼睛逐渐明亮，干净利落又满是坚持。

那么满是专心地看着他，斯内普呼吸沉重。

……

并不是愚弄他。

“我还不想放弃。”

哈利……

昏暗漆黑的室内有点凌乱，空气稍微有点发冷。

……不放弃。

斯内普喉咙干咳地咕哝了几声，睁开眼睛，昏黑熟悉的视线，略显凌乱狭窄，散涣的黑色瞳孔逐渐聚拢。

是凌晨。

他慢吞吞地伸手扒拉开了黑色的直发，另一只手捏紧了枕边的魔杖，一道莹绿色的光芒在空中缓慢消失。

四点五十三分。

“简直……”斯内普嘴里无意地透露出声音，缓缓地消失在喉咙里，他起身走到不远处的桌子边，昏黑的室内并不能看见多少东西，但斯内普毫不在意，他伸手摸索着抓起水壶。

水杯被从桌子上挪动，发出一丝轻响，他大口咽下清水，湿润干涸喉咙，皱紧的眉昭示着男人并不平静，深夜的梦境犹如泥沼，他深深地拧眉，用力地抓了一把头发，凌乱的直发遮掩着的深刻五官透露出一层阴郁的困顿。

斯内普缓慢地松开眉头，僵硬的头脑逐渐回神，茫然的黑眼睛似乎才终于清醒，他缓慢地闭上双眼，混乱的梦境在不断地穿梭而过，唯独那个男孩的身影不合时宜地乱晃，硬生生让他更加混乱。

“不对……”斯内普低声嘶哑地自语，空荡荡的睡衣让冰冷的空气不断地钻入，他的脸上闪过厌恶，黑洞洞的眼睛麻木……鼓荡的心脏依旧散发着热量，缓缓地传递周身，愤怒，低落，混乱，还夹杂着希望。

那让他控制不住彻底偏移的心绪，斯内普紧紧地皱眉，闭上眼睛抬起了魔杖，缓慢地对准了太阳穴，缓缓地挪动着嘴唇低声念咒，一丝丝的白色液体沿着魔杖被牵扯而出，缓慢地被控制着飘落在冥想盆中。

斯内普的眼中闪过一丝空洞。

……

“这不可能。”

“……可是我还喜欢你。”

“我说了，这不可能！”

“西弗勒斯……”

“闭嘴！我不认为我仁慈到能让你神经错乱，波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