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立刻沉浸在美食里,头也不抬地狂吃起来。
这次轮到范周被自家木头不爽的目光突突,后背凉飕飕的,转头讨好地笑笑,殷勤地夹了一筷子好菜送过去投喂。
梁楠再怎么冷酷也拿自家这只胖狐狸没法子,宠都宠了,那也就别怕宠坏了吧。
梁楠认了,呆狐狸高兴就好。
反正还有那只耗子呢,麻烦事推给耗子干也是一样。
心安理得地打好算盘,顺便再度鄙视了一番蓝翼,简直没见过比那家伙更智硬的,几百年朝夕相处都拿不下一只自家圈养的小蝶妖,还能更丢脸一点儿吗?!
肚子吃得圆滚滚,把无关碍眼人员(也就是梁猛男)撵走,捧着一杯清茶,围着一盆新鲜水果,终于可以好好说话了。
蓝扇话匣子一开,各种吐槽各种抱怨喷涌而出,疑似银河落九天的架势。
就着茶果,范周听得津津有味,且心有戚戚焉。
“你说说,明知道自己最后是个什么下场,就为了什么梦想的,就傻兮兮地和个妖订了这种要命的契约,这家伙到底知不知道自己最后被变成什么样子啊?那画面想想都觉得全身发毛好不好!简直不可理喻嘛!”
蓝扇一脸的恨铁不成钢。
范周乐了,一针见血:“重点是在给你添加了不少工作量,还要扮嫩去当小明星吧。啊,对了,还有那个谁贴身当经纪人,这下可真成你的牢头了。”
蓝扇瞪眼:“你还戳我心窝子,你说明明说好的分工合作,我那份工作已经做完了,怎么还会被拖下水,帮忙我也就认了,可为啥是我出头卖脸的去丢人啊!”
范周耸耸肩:“谁让你武力值不够呢,只好当内应吧。”
正中红心!
说的好有道理,蓝扇反驳不能。
“说起来,”范周有点儿疑惑,“我不是很懂,但是你们为啥认为你们这里举办了个选秀,人家就一定会往网里钻,不是说那蝉妖妖力也挺高强的吗,难道就不能直接给那个宿主换一个已经成名的什么人的身份?”
蓝扇乐了,终于可以嘲笑一下菜鸟了。
“那是不可能的。信仰这种东西可不是只有那么一种表现,这年头虽然大部分人对神仙都没那么虔诚了,不过那些年青人追起星来的劲头和虔诚度可一点儿都不差,这种汇聚的意念,已经可以等同于信仰了。只不过那些明星们也都只是凡胎,这种‘类信仰’只能保护他们不受异类侵扰而已,并没有太大的作用。”
范周脑子好用,一听就抓到了重点,“那就是说,一旦这个被蝉妖选为宿主的人真的走红成了明星,那些汇聚到他身上的‘类信仰’就会对寄生在他身上的产卵有什么滋养之类的作用了吧。”
蓝扇拍拍范周的肩膀:“聪明,就是这么回事没错。”
范周沉默了一小会,叹了口气:“可怜天下父母心。蝉妖如此,那对把儿子逼疯的父母也是如此,可惜,自以为是的为你好,实在是这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之一了。”
“不能更同意你的观点!”蓝扇眼睛一亮,用力拍范周的肩,“光凭这句话,就值得好好喝一顿!”
想象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两个牢头都不识趣的出现了。
范周夫夫是恩恩爱爱的双双把家还了。
兴头刚起就被泼了冷水的蓝扇也只能垂头丧气地跟在蓝翼身后回他们的院子里去。
自打老板弄了这么个园子当大本营,蓝扇就和蓝翼住在同一座小院儿里。
开始的时候是因为蓝扇是被蓝翼捡回来的,所以蓝扇被视为蓝翼的责任。
时间慢慢过去,蓝扇早就不需要这种从头到脚的照顾了,也提了不少次想要分出去住,可惜每次都没成功。只要他一有提出这个要求的瞄头,蓝翼的表情和气势就会变得超级可怕。
只有那个时候,蓝扇迫不得已的承认,内心深处,他其实是有点儿害怕这个男人的,即使他从来也没有伤害过他,甚至连句重话都没对他说过。
蓝扇有时候也觉得他对蓝翼的抗拒有些没有道理。
可他就是觉得每次面对蓝翼都全身不自在。
蓝翼喜欢他,蓝扇知道,却不知道该怎么办。
完全不说出来的喜欢,即使已经明显的人尽皆知也无法拒绝,蓝扇头疼的很。
如果可以,他真不想把自己搞成一个恃宠生娇忘恩负义的小渣形象,天知道,他的良心长得可好了。
默默地跟在蓝翼的身后进了院儿,低声道句晚安,和平时一样准备回自己的厢房猫着。
“扇扇,我们谈谈吧。”
蓝扇顿住了,准确的说是被冻住了。
蓝翼的音色偏冷,语气永远严肃正经,忽然喊了这么个黏腻的小名,蓝扇的翅膀都快忍不住张开了。
超想逃的。
可他还是挺住了,老老实实地转过身来,跟着蓝翼进了他那间房。
蓝翼的房间和他的人一样,跟个样板间也没啥差别。
坐在黄花梨的交椅上,蓝扇全身绷紧,几分钟就腰酸背疼。
反倒是蓝翼叹了口气,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拉松了扣得一丝不苟的领口,目光隐忍地落在蓝扇的脸上。
“你如果真的不想去参加那个活动,可以不去的,我不会勉强你。”
蓝扇没吭声,拜托,看到你那张脸,谁能说出拒绝的话他就唱征服。
没得到回应,蓝翼的眉头皱的更紧了,他始终搞不清楚他们之间的问题出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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