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乐雅闻言,心头放松了,不由咧嘴笑了笑,看着周乐雅咧嘴一笑的开心模样,周博雅也不由一笑,放缓了表情,低头,额头抵上周乐雅的额头,亲昵的蹭了蹭。
厢房门外的站了好一会儿的周文德和李绣娘,看着床榻上两兄弟额头抵着额头的亲昵的画面,都不由放柔了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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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李绣娘疲惫的回了厢房,秦嬷嬷跟在她的身后伺候着她洗脸,卸掉头上的妆饰。
“嬷嬷,待会你再去南厢房看看,博儿的伤口可碰不得水,你盯着,别让婢女们粗手粗脚的弄伤了博儿。”
秦嬷嬷忙应下,“是,奴婢待会就过去。”顿了顿,秦嬷嬷又低声道,“大少爷对二少爷真是疼惜。”
李绣娘听着,微微睁开眼睛,看着眼前铜镜里的秦嬷嬷淡淡道,“博儿和乐儿可是亲兄弟,博儿疼惜乐儿那是自然的。”
秦嬷嬷犹豫了一下,还是低声说道,“可是……夫人,毕竟,大少爷他——”可是庶子,而且来历不明……
——到底不是夫人亲生。
李绣娘的眼睛一下子就锐利起来,秦嬷嬷话没有说完,但后面没有说出来的话,她怎会不知?!
“嬷嬷!你可是府里的老人!”李绣娘的语气稍稍严厉起来,“你应该不需要我多言吧?”
秦嬷嬷忙惶恐道,“是奴婢说错话了,夫人您别生气。”
李绣娘顿了顿,放缓语气,低声道,“我嫁过来的时候,博儿还是襁褓里的婴儿,是我一手将他带大,博儿对我来说,如同乐儿一般无二。嬷嬷,别人不知,你可是我陪嫁的嬷嬷,你也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的脾气你该最为清楚。我对博儿可是虚情假意?”
秦嬷嬷听了,低声说道,语气有些心疼,“就是嬷嬷了解夫人,才为夫人心疼啊。夫人……您虽然是李家旁系,可是您是家里的嫡女,您的身份若论起来也不比老爷低,可您尚未出嫁,老爷的通房丫鬟就给你生了一个庶子!虽然那丫鬟难产死了,可这脸面上,您多难看啊!老夫人当初背着你哭了几宿您知道吗?”
李绣娘听着,微微垂下眼,嘴角弯起了柔和的笑,有些无奈,博儿并不是老爷的孩子,但这事却是万万不能说的,连秦嬷嬷都不能透露半分!“我知道,娘亲当初为我哭,还跟着爹闹过……但是,有些事情不是爹娘能决定的。好在,老爷现在对我很好,家里也很干净,博儿也很孝顺懂事,还那么疼乐儿,自己受了伤,还为了乐儿不顾伤势跑回家……嬷嬷,过去的事情莫要再提,我从未放在心上过,最重要的是,要过好现在的日子。明白吗?”
秦嬷嬷听着,不由心头低叹一声,夫人有这种明白透彻的想法……也是好事。但现在大少爷对二少爷好,那将来呢??罢了,自己就多多盯着。她秦嬷嬷活着一日,就绝不会让任何人欺了夫人和少爷!
☆、兄弟竹马(1)
秦嬷嬷服侍着李绣娘卸下妆饰,就被李绣娘催促着去清兰苑了。
秦嬷嬷心头无奈,明明夫人脸色疲乏更需要服侍,但夫人催促了,她也不敢耽搁了,就轻声劝说了让夫人好好休息的几句话,转身就离开了。
秦嬷嬷推开门,就见自家老爷周文德站在房门外,秦嬷嬷吓了一跳,赶紧的弯腰做了个福礼,“老爷——”
“下去吧。”周文德说着,就挥手示意秦嬷嬷退下,自己进了房。
秦嬷嬷心里很担心还有些不解,老爷在外头站了多久,又听到了多少?现在,老爷到底是什么态度,会不会对夫人不利?虽然夫人刚刚的话也没有什么不妥的,但是老爷当年曾经严厉的处置过几个偷偷拿着大少爷的出身碎嘴的仆人。
虽然秦嬷嬷心里很担心,但是老爷命令了她也只能忐忑不安的前往清兰苑。
周文德走进房,卧榻上的李绣娘已经抵不住疲惫睡着了,周文德慢慢的走过去,拿过一边的被子轻轻的给李绣娘盖上,随后就在软榻上坐下。看着脸上掩不住疲倦的李绣娘,周文德的神情有掩饰不住的心疼和愧疚,复杂。凝视着李绣娘许久,周文德才慢慢的伸手抚开了李绣娘不小心垂下的几缕发丝,用几乎不可闻的声音说了一句,“对不起……绣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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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清兰苑里,周乐雅趴在床榻上,看着坐在浴桶边缘,擦拭着身体的周博雅,周乐雅仔仔细细的从上到下的打量着周博雅,才十一岁,但是身体已经渐现修长,常年练武,身上都是紧绷绷的肉肉,可是胸腹长长的狰狞的伤口……当初这伤口该多危险?
因为伤口不能入水,周博雅就屏退了打算伺候他的婢女,自己坐在浴桶边缘,用布沾了水,自己擦拭起来,也许是因为回家了,精神上放松了,心境愉快的关系,他的伤恢复的非常快,但娘亲紧张,不许他下地活动,他也只好当做是陪着乐雅,不过,这洗浴的事情,从小在爹的教导下,他向来不习惯假手其他人。
擦拭好了,周博雅转头,看向从刚刚就一直盯着他的周乐雅,周博雅的嘴角扬起了笑,他从浴桶上下来,一边随意的披着袍衣,一边走向周乐雅,低头看着周乐雅睁得大大的亮亮眼睛,笑着问道,“乐儿,你看什么呢?”
周乐雅抬手戳戳周博雅的胸腹伤口旁边的肉,仰头,眉眼弯弯的笑着。
周博雅不由低笑一声,抬手握住周乐雅的手,“哥哥自小练武,身体自然强壮。乐儿,过几日,待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