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殿门口倒是有龙虎军,福喜也没胆子去指挥他们,只得对楚辞发脾气。他也想试一试楚辞的底线。
楚辞看穿了福喜那点小心思,也不以为意,他又不是暴君,不会把福喜怎么样的。
当天夜里,新鲜出炉的太上皇的流云殿就被人给爬墙了。
影一发现爬墙的是个熟人,也就放过了他,没让他被墙角下的陷阱扎成筛子。
楚辞正在品尝福喜做的饭前点心。
还真别说,老太监的手艺果然有一套,明明只是普通的绿豆糕,却香得不行。楚辞本来就挺爱吃甜点的,福喜把碟子送了上来,楚辞就完全停不下嘴了。
“嘿,给本公子留点儿!”楚辞面前就多了一个人,那人刚刚爬了墙,爪子还黑乎乎的,却伸出来就要往楚辞的碟子里抓,气得楚辞赶紧把碟子拢在自己身边。
“干什么干什么?还有没有规矩了啊?”楚辞赶苍蝇似的驱赶人。
“喂,你现在好歹也是太上皇了,别那么小气嘛。”来人不满的大翻白眼,看见楚辞那抠搜模样,气得腿肚子都要抽筋了。
楚辞美滋滋的又往嘴里塞了一块糕,“你管不着。”
气得来人恨不得抽他一顿。
“喂,我说。”慕睿终于正经起来了,“你来真的啊?”
楚辞知道他问的是啥,淡定的点点头。
慕睿算是和他一起长大的兄弟。当年,慕睿是侯府庶子,陪着他的嫡兄出来长见识 。而他是被先皇接进宫中的,身份尴尬的皇亲,两个人有一起在上书房念书,一起挨先生板子的缘分。
如今,慕睿还是侯府庶子,楚辞却已经是太上皇了。
慕睿也没客气,自己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我觉得你那位太子殿下人不单纯。”
楚辞苦笑,曾经慕睿也同他说过这样的话,可惜楚辞没信。慕睿从小在尔虞我诈,比后宫斗争还要精彩的侯府后院儿活了下来,没点察言观色的真本事,都不好意思说他出来混过。
“你那位昌平侯爹爹,又给你找了几位姨母?生了几个弟弟?”楚辞调侃,不动声色的转移话题。
慕睿摆摆手,“别提了,那老家伙也不怕死在女人肚皮上。”
楚辞知道,慕睿从小的心愿就是脱离侯府,带着他姨娘出来单独过。可惜他那姨娘对那位花名在外的昌平侯是真爱,无论慕睿怎么劝,都死活不动摇,一定要留在他身边,还差点泄露了他和慕睿的一些秘密。
慕睿就不敢告诉他姨娘有关他们的任何事情了,甚至还落下了不少埋怨。
“你也别管,该头疼的是你的嫡兄才对。”
“你说的对。”慕睿搓了搓胳膊,有些幸灾乐祸,“对了,你还没有回答我的话呢!”慕睿反应过来,马上就大怒。
楚辞叹了一口气,“阿睿,他是先皇唯一的血脉了,我不能让叔叔交到我手上的江山,在我的手里毁掉。”
慕睿无言以对,“算了,这是你自己的事,你自己决定就好了。”
他始终觉得太子那小子不是个好鸟,偏偏楚辞把那小子眼珠子似的护着,有时候让他都嫉妒了。他是楚辞的友人不错,但是他们更是合作伙伴,楚辞的私事他也不便多加干涉。
楚辞点点头,就算楚轩对他再不仁不义,他都没有想过换一个皇帝的,除非他寻一个孩子来从头再培养。
他是再没有那样的恒心和毅力了,大楚也经不起那样的动荡。当年先皇让他继承皇位,就已经全天下哗然了,那个时候先皇还在,都差点没镇住场面。楚辞立下了不立后的誓言,并且册封先皇血脉楚轩为太子,这件事才渐渐平息下来。
况且,楚辞觉得,他已经把一辈子的耐心都耗光在了楚轩身上,他再也没有心力再去养一个孩子了。
两个人沉默的对视着,直到福喜送上来热气腾腾的饭菜。
“哇!”慕睿当即就惊叫起来,“好小子!你这是躲到这里来享福了!”
原来,福喜送上来的居然是满满一盆大闸蟹!
冬天捕捉这些水产本来就不容易,楚辞这里居然这么多!慕睿当即就不平衡起来了。
楚辞闷笑,他只是突然想要吃螃蟹了而已,然后他就发现,原来他低估了自己手中的能量。看,他想吃蟹了,早上说了一回,立马晚上就有得吃了。
为了做好皇帝,楚辞当真是清心寡欲,连口腹之欲都忍住了,现在想来,他真是傻了。
有那么多钱,不自己花,反而拉低了脸面送给别人搞什么都不一定能够成功的建设,他真是傻了。
慕睿在楚辞发呆的时候,早就已经净了手,直接上嘴啃了,把那蟹钳咬得咔嚓作响。
楚辞回过神来,慕睿的爪子已经伸向了另一只大螃蟹。
“喂!”楚辞哪里还顾得上有风度了,赶紧双手齐上,和慕睿争了个你死我活。
福喜默默的站在一边,抬头看向房梁,原来太上皇曾经的行事风度,都是装出来的,他可算是知道了。
影一默默的趴房梁上抽了抽鼻子,真香。他刚刚好像看见小厨房里那死太监私藏了不少好东西,恩,等影二来接他的班,他就可以摸过去看看。
这厢楚辞抢饭抢得香,那厢气氛可就不太好了。
芍药发现,太子殿下惊厥好了以后,居然又开始发热了!
等她发现的时候,太子殿下都已经烧糊涂了,也不知道是哪个粗心的宫女,居然把轩窗给打开了!
芍药看见那呼啦啦往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