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庆然伸手去接,谁想高估了自己的力气,竟没拿住,看着下落的那包果糖被行二迅速抄进手里,他脸上写满了无奈。他现在这样,估计连筷子都拿不稳。
钟老爷子见状,主动接过来,拆开纸包,拿了一粒直接喂到钟庆然嘴里。行二见这边没他什么事,便退出车厢,眼神瞥向站在路边的僧道,见两人点头,这才驾着马车离去。
“钟大爷,下面怎么走?”行二将车停在三岔路口,朗声问道。
钟老爷子见钟庆然手脚有了点力气,干脆坐到外面车辕上,一路指点行二方向,宽敞的车厢只剩钟庆然一人。马车颠簸,他本身又缺乏精气神,很快就在晃晃悠悠中安睡过去,直到到了家门口,才被钟老爷子叫醒。
这回不用再被行二扛来扛去,钟庆然在钟老爷子搀扶下,慢慢挪进钟家老宅。
最近钟家人白天都在家里做些小物件,常驻前院的也有十来人,一见到钟庆然被钟老爷子搀着,不免惊呼出声,纷纷起身询问。
童氏等人更是放下做到半截的活,急匆匆上前。
“老头子,庆然这是怎么了?”
“没事,他有点脱力,过些时辰就好。”钟老爷子把人扶进东次间,对着钟正仁说道,“老大,你去招呼下外面的小伙子,他帮了我们不少忙。”
钟正仁领命而去,一出大门,就见到行二正在往院门内搬东西,他不明白事情来龙去脉,见状也不好干站着,主动上前帮忙。
办完事后,行二就告辞离去,任钟正仁如何挽留都不为所动,钟正仁无奈,回屋请示过钟老爷子,这才任他离去。
行二在河湾村绕了一圈,从小孩子那打听到不少事,得到他想知道的,这才驾着马车回城。
钟家堂屋内,一大家子人听到动静都围拢过来。
“老头子,到底怎么回事?”童氏确认钟庆然只是乏力,没什么大碍后,便揪着钟老爷子寻根问底。一大早生龙活虎地出去,回来蔫不拉几的,没碰到事谁信?
钟老爷子避重就轻,三言两语将事情大概描述一番,末了加了一句:“谁都不曾想到闹市里竟会从巷子里蹿出一匹疯马,当时我都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连反应的机会都没有,要不是庆然,恐怕家里就要办白事了。”
童氏脸色煞白,钟老爷子说的若是应验,这后果她都不敢想。
“行了,都散了吧,桌上那堆东西都是给庆然的,老婆子,一会你挑些给庆然煮上,其他东西都放庆然屋里。他受了极大惊吓,现在正需要养神,老大、老大媳妇,你们没事别去打搅他,等他睡醒再说。”
“知道了,爹。”
钟庆然确如钟老爷子说的那样,正在以睡眠补充损耗的精力,中午被叫醒,吃了午饭后又继续补眠。
等他再次清醒时,已是日落西山。这期间,钟庆书钟庆竹和简明宇都来看过,见他一直在呼呼大睡,就没有打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