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地上一甩,走到秦渊对面坐下了。
对面的人没有反应。
从他坐的角度能看到秦渊一溜挺直的鼻梁,细茸茸的睫毛,额头上垂下几缕在灯光里泛着茶色的发丝,他喉结上下滚动着,以一种极不符合往常为人的卑微态度,讪讪地开口道,“哥。”
他清楚的看见秦渊那奋笔疾书的手抖了一下,笔尖连戳了两次纸面,最终丢在一边。
秦渊坐直了身子,这种一边吃饭一边做作业的行为放在哪个家长眼里都是罪无可恕的坏习惯,可他无非是仗着没人管,现在自己终于明白了害处——他左手越过胸前搭住了僵硬的右肩,有一下没一下的捏着,眉头因为酸痛感皱得更厉害。“干什么?”
只有秦朔北知道,他哥在师长邻居面前那副优秀乖巧的模样到了他跟前会全面瓦解,露出强横的所谓真面目。
他理解这种表里不一性格的养成,长兄如父,在这个缺失了主要角色的家庭里,当母亲也只能顶半边天,剩下的一半唯有他这个刚刚成年的哥哥来顶,他要不强势,不在有些时候去争去拼,早就被重担压垮了。
所以面对他俨然另一个家长的口气,秦朔北从小就学会了妥协和顺从,也算是变相的寻求一种庇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