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子然诧异的转头,眼睛微微一转,一抹自信流转而出。
“那是必然的!”
瞧不起商人?
没关系,以后有你们苦头吃!
两人说完话便准备走人,他们对美人楼的才艺大比拼都没有兴趣,不过就在他们转身的时候,角落里一男一女的对话却引起他们的注意。
那是一个长得貌美的姑娘,若是给她打分数的话,可以得到八十分,虽然在众多秀女中算不得最美,也不算最耀眼的美人,但是在其他地方却已经是个大美人。
此时,这位姑娘却用力的拉着一个男人,她的眉间透着一丝狠意,对着男人恶狠狠的说道:“哥,银子呢,你到底有没有给我筹到?”
男人一脸心虚的表情,显然是不如意。
女子用力的拉拽了他两下,“给我说实话,否则等我飞黄腾达了,你休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好处!”
“别别别!”男人顿时着急了。
“那你就快把五十两给我。”女人朝男人摊开素手,表情显得特别不耐烦,此时此刻反倒显得狰狞。
男人吞吞吐吐的说道:“没……没有……”
女子瞪大眼睛,“怎么会没有?你昨天不是说要去给我筹五十两银子,好让我去参加美人楼的才艺比赛,现在比赛快开始了,你却告诉我没有?”
“妹妹,哥哥对不起你,那五两银子被我输光了。”男人懊悔的说道。
他本来想去赌场试试手气,看看能不能把五两银子变成五十两,但是没想到他的运气特别背,玩了十把,十把全输,银子全都赔进去了,现在他们身上只剩下百来个铜板,但是这是他们的住宿费和这几天的伙食费,输光了就得露宿街头了。
女子难以置信的瞪着他。
“全……全输光了?”
男人不敢看他。
女子吸了一口冷气,“你这个废物,这两天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还有,把你身上剩下的钱给我。”
男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荷包给了她。
女子抢过荷包,转身没入人群中,不再理会他。
男人站在原地看着美人楼的方向一会,突然从怀里掏出另一个荷包,猥琐的笑起来:“幸好我机智,不然这点铜板也要被收走了,还是再去试一把好了,说不定这把就能赚回来了。”
说完,他将荷包收起来,往美人楼相反的方向跑了。
这种情形经常发生,对很多人来说已经不新鲜了。
安子然在傅无天的陪同下也离开了美人楼,两人行去的方向和男人一样,那是君子城最有名的销金窟,多是一些纸醉金迷的声色场所和一掷千金的赌坊,在君子城非常有名。
所谓的销金窟和安子然想象中的不太一样。
在他的印象中,那是个极其混乱、什么样的人都有并且经常会发生摩擦的地方。
可当他和傅无天走进那条街的时候,街上的情形却出乎他的意料的干净,而且仍然很热闹。
街上来来往往的人,馆子、楼里、赌坊、铺子等等都显得很正规。
安子然疑惑的看着傅无天,“大亚不是禁赌吗?”
他一直以为大亚是禁赌的国家,因为他在安远县没有看到过赌坊,包括其他县都没有赌坊的踪迹,所以一直是这么想的。
傅无天却对他的话一点也不感到意外,“王妃有所不知,大亚确实不禁赌,但是对赌博一事却看管得很严格,这是先皇在世时下的旨意。”
“怎么个严格法?”
“想要开赌坊需要得到皇室的授权,如此才能名正言顺的开赌坊,如若不然,被抓到是要满门抄斩,不过赌坊的利益确实很大,所以有很多地方即使没有得到允许也会冒风险开地下赌坊。”
安子然立刻懂了,其实就是一张营业执照,“伎馆或倌馆也同赌坊一样?”
傅无天说道:“不,两者的性质虽然差不多,但是授权人不一样,只需要当地官员批准即可。”
想不到,大亚在这方面管得倒是比较严格。
两人边说话边走,不知不觉就走到一家赌场外面,赌场的门面很干净,隐隐能听到里面传来一阵阵吵杂声响。
正当安子然犹豫着要不要进去看一看的时候,一个人突然被赌坊两个打手用力的扔出来,刚好摔在他面前不远处。
其中一个打手朝他啐了一口,“没钱还敢在赌坊里撒泼,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下次给我们小心一点!”
说完,两人转身回赌坊,不再理会那个人。
安子然低头看了眼被扔出来的人,不禁挑了下眉,竟是不久前在美人楼外面看到的两兄妹中的哥哥。
男人从地上爬起来,抹了下被摔破的嘴角,暗骂一声晦气,拍拍屁股就准备走人,突然发现安子然在看他,张口便喊道:“看什么看,没看过……啊!”
男人话还没说完就发出一道惨叫声,捂着嘴巴再次摔回地上,血水从他的指缝流出来,细微的咔嚓声响,似乎有什么骨头碎了。
袭击男人的凶器咕噜噜的滚向赌坊的台阶,撞到硬硬的石块后才停止不动,赫然是一两银子。
安子然转头诧异的看向傅无天,想不到他竟然还有这一手!
傅无天走过来握住他的手,“我们进去瞧瞧。”
两人没有理会男人,更没有去捡地上的一两银子,沾到男人口水的银子,想想就觉得恶心,两人也不差这一两银子,等他们走进赌坊,银子立刻被一个机灵的小乞丐趁机捡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