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可想抚琴?岚儿将月鸣取来。”祈岚儿看着望着湖面发呆的祈珩,好心提议醒了一句。
“抚琴?”祈一航无奈的摇摇头,他哪会弹琴,在学校那会儿他可是出了名了五音不全,乐器杀手。
“岚儿!”祈玉儿使了个眼色,明知公子眼睛盲了,就算公子琴艺高超,触景难免生情。
祈岚儿吐了吐舌头,朝湖里扔了一大把鱼饲料,顿时涌过来一大片锦鲤。
祈一航无聊至极,慵懒的靠坐在凉亭边上,幽幽的说了一句,“今日华子风没来……”
“公子可是想吃棒棒糖。岚儿去拿,华公子听闻公子喜吃甜食,又恼汤药苦口,前儿送来好多。”说罢,祈岚儿蹦跶着跑去拿糖了。
祈一航轻叹一声,几支古代棒棒糖,还不足以抚平他内心的创伤。因为已经三天了,邓鸢强上了他以后,就在没来看过他。即使自己也不想要搭理他,可是那天他伤了自己,负荆请罪不至于,但总该问候一下吧。祈一航越想越生气,抓起一把摆放在石桌上的棋子儿,愤愤地扔进湖里。
“公子!”祈玉儿来不及阻止,她看着被棋子儿冲散的鱼群,无奈的在心里感叹,“公子当真忘了吗,这可是当年大将军送给您的,您每日都让玉儿擦拭一遍,如今怎么喂了鱼……”
就在祈一航罪恶的小手再次伸向棋子儿的时候,一阵有震慑力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你要喂死我的鱼吗。”
是邓鸢!祈一航换上一副扑克脸,冷冷的开口,“鱼才不会吃石子儿呢!”
“石子儿?祈珩,你哪只眼睛看见……”邓鸢没有说下去,他差点忘了祈珩盲了。
祈一航不以为意的撇撇嘴,“不是石子儿,难不成是玉做的。”
祈玉儿夹在中间,拉了拉祈珩的衣袖,小声回应一句,“确是玉做的呢。”
“我去!那你不拦着我,都是宝贝啊!”祈一航就觉得这棋子儿和以前玩的那种不一样,圆滑温凉,他还好奇来着呢。
祈玉儿见岚儿蹦跶着回来了,向邓鸢行礼后,离开了。
邓鸢慢慢走到祈珩身边,想要伸手抚平他被风吹乱的青丝,却被祈珩一个眼神瞪了回去。
祈一航眨眨眼睛,刚才的一瞬间他好像又能看到了。一位身穿紫绀色官服的英俊男子,好像就站在自己的面前,下意识的瞪了他一眼,他错愕的表情清晰地印在了祈一航的脑中。
“你……你的眼睛?”邓鸢再次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却发现已是徒劳。
祈一航没好气儿的问了一句,“你来干什么?”
邓鸢收回了温柔的表情,冷冷回应一句,“听闻华大夫已经研制出治愈你眼疾的药方,华子风也日日来为你调理身子,你需尽快好起来。”
“为什么?”祈一航已经够郁闷的了,他变成今天这个惨兮兮的样子,还不都是拜邓鸢所赐,连养个病都得加快进度,催什么催啊。
邓鸢握紧拳头,隐忍不发,这个时候不能再和他生气了。“皇妹临盆之期将至,到时必定举国同庆,你自然要同我出席国宴,必须在那天之前治愈眼疾。”
祈一航听出来了,那意思不就是说,他邓大将军的夫人不能是个睁眼瞎。“那你为什么非要我同去,你带着梁氏、余氏出席得了。”
“荒唐!”邓鸢眉心一皱,拉起祈珩的衣领,怒目而视。“祈珩,最好你能在那天之前痊愈,否则我邓鸢休了你!”
祈一航恨不得拍手称赞,立刻签字画押。但是当他听见邓鸢后面说的话时,不由得咬紧了牙关。
“你别忘了,当初祈家可是答应将祈瑷下嫁给我的。如今祈瑷未嫁,你若再敢口无遮拦,以下犯上,我就把休了,再将祈瑷娶回来做小!”
祈一航本就是个软心肠,又深知祈珩和祈瑷的兄妹情深。如今他又借着祈珩的身体才能重生一次,他是个知恩图报的人,就凭这点,他也不能让邓鸢再次毁了祈瑷的幸福!
见祈珩终于老实了下来,邓鸢才满意的将他带入怀中,附耳轻言,“祈珩,别再考验我的耐性。”
祈一航恨不得扇他一个大嘴巴子,可现实却狠狠地扇了自己一掌。祈一航松开牙关,挤出三个字,“知道了。”
“恩,这才乖。”邓鸢抚摸着他丝滑的长发,一抹淡淡的茉莉花香,甚是好闻。
邓鸢没有过多逗留,交代完事情就离开了。祈一航像只被抓住了后颈的猫,泄气的趴在石桌上叹气。
“公子,公子莫要再叹气了,叹的岚儿心都碎了……”
祈一航没搭理她,继续叹气。
祈玉儿端来几盘祈珩爱吃的小点心,宽慰道,“公子,现下最要紧的就是治愈眼疾,华大夫说了,公子莫要再伤心伤神才好。”
祈一航拿起一块桂花糕,恶狠狠地塞进嘴里,一副痞样,他就化悲痛为食欲,争取把自己吃成一个二百斤的大胖子,到时候邓鸢一定会休了自己!“咳咳咳……”
“公子慢点吃!”
☆、弄巧成拙
次日,祈一航托着下巴,听着玉儿详尽的给他描述邓鸢的家庭成员。听着听着,眉头也不由得皱起。
原以为权位相争只会出现在皇族中间,没想到现实也竟如此残酷。邓鸢的祖父邓禹膝下有十三个儿子,而邓鸢的父亲邓史排行第九,却是个私生子。当年被人抛弃在邓家大宅门外,被打扫门廊的佣人抱了回来,要不是襁褓里夹杂着邓禹亲笔所绘的一幅画作,想必也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