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我在一起,没人陪你玩,也没人给你做好吃的。”
棉花好像深有同感一样,呜咽着叫了一声,从毛绒绒的白毛里露出的一双又黑又圆的眼睛可怜巴巴地盯着陈慕之。
陈慕之感觉自己现在很危险,他像是掉进了一口深不见底的井里,开始还记着还是爬出去好,可是快要挣脱爬出了,又心甘情愿地往下坠,如此往复循环,只能是一次比一次更难放手。
陈慕之想起上一次把君顾送回家的时候,那时候纵然也有一小点失落和将莫名其妙的焦躁,但远不至于如此空落落的。
甚至在感冒好了以后,他和棉花都已经习惯了那种生活。
就在陈慕之好像已经能把自己劝服,不再执意强求什么,连棉花都不再挑食,坦然接受了狗粮之后,君顾竟然又出现在了这里。
他出现在这幢大房子里,顿时有了人气,有了笑语欢声。每天下班都有热气腾腾的饭,每天回迟了会有人打电话关心,真的就像是一个家一样。
可是,你既然注定要走,为什么要这样让我和棉花空欢喜一场。陈慕之转过身子,不再看棉花抱着拖鞋失落的样子,幽幽问道。
既然注定无望,你又何必给我们希望。
作者有话要说: 宝贝儿们别桑心。。。。小别胜新婚。。。【【【你表说了,泥垢混蛋!。。。
☆、进击的医森
年关将近,天气依旧严寒,君顾裹着陈慕之送的厚实棉被,依旧冻得有些发抖。陈慕之遗留下的那只小白熊放在床头的地方,不知不觉间,他的身旁好像就充斥了陈慕之来过的影子,即使从梦里醒来,也无法一笔勾销尽然抹煞。
想起那些天睡觉的时候,明明刚开始他和陈慕之都是各自占据一个床沿,背对背睡去,可是清醒的时候,不知是谁主动,也不知是谁怕冷,他都在陈慕之温暖的怀抱里,刚开始他觉得极不适应,后来几次竟渐渐习惯于每天早晨在他怀里醒来。
君顾有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贱,他到底凭什么这么贪恋那个人的温暖。
他这样的人,到底有什么资格。
可是只要想到,陈慕之对他说过的那些情真意切的话是真实的,对他表露的那些或喜或怒的情绪是真诚的,对他做的每一个关怀细致的动作是真切的,他就觉得身上像是过电一样,酥麻感直击心脏。
他也觉得,到了这个年龄,处在这样一个不堪的境地,还对一个人开始抱了这样不切实际的遐想,真是太可耻了。可是一个人在寒冷彻骨的深夜里,就不免会想到,不免会疼到心脏都有点酸涩。
君顾抖着手拿出手机,看着通讯录里陈慕之的号码,一时之间,心头五味陈杂。
短信记录里几乎都是陈慕之前段时间发过来的,纵然没什么大事,但一字一句他都细细读过,读完以后,心里总有说不出的温暖。
君顾终于按捺不住,抖着手按了几个键,在准备按发送键的时候,犹豫片刻,但还是攥着被子想,就让他再任性最后一次吧,这一辈子都活得委屈窝囊,逆来顺受,或许就这一次,让他任性一点,随着心意做一次。
辗转反侧的陈慕之听到手机铃声,在一片黑暗中伸手摸过手机,看着来自君顾的短信,短短三个字“睡了吗?”,陈慕之不怒反笑,感觉有点莫名其妙的难过。
真是,好不容易主动发一个短信,就是这么毫无意义的三个字。
但是他还是看着那简简单单却又小心翼翼的三个字,在一片黑暗和棉花的呼噜声中,笑了起来。
陈慕之拨通了君顾的电话号码,电话很快被接起来。
君顾通过电话,听到了陈慕之那边略带沉重的呼吸声,君顾有些尴尬地开口:“你、你没睡啊……”
“嗯,没睡。”
“你,你注意身体……工作那么忙,要多休息……”
“……嗯。”
“棉花还好么?”
“……不好。”
“啊?是又生病了吗?”君顾语气有点惶惑着急。
“你为什么只关心棉花好不好,不问我好不好?”
“啊?那,那你好吗?”
“不好。”陈慕之果然又任性地说。
君顾哭笑不得,连声叹气:“难不成你也生病了?”
“是啊。”陈慕之没好气道:“病得厉害着呢,全医院的人看见我就绕道。”
君顾这下有点着急了,握紧电话道:“真的那么严重吗?那、那我……”
“你别来。”陈慕之声音有点僵硬。
君顾一下子愣住了,不知所措道:“哦,哦,对不起……”
“你不要来,反正你都是要走的,你一走,我就病得更严重了。”
君顾愣愣地听着,陈慕之继续有点委屈地说道:“我和你有多大仇啊?我就这么不招待见?”
“你明明答应我留下来,为什么还是毫不留情就就走了?”
“棉花今天抱着你的拖鞋啃,他想你了……”
“才五天,但是很想……”
“我也是……”
君顾顷刻之间感觉耳根都软了,身上像是有一把小小的火苗缓缓燃烧起来,刚刚还冻得瑟瑟发抖,顷刻之间脸都烧的有点红。
他这辈子没有经历过这样的感觉,有点陌生,有点心慌,细细想来好像和唐鉴第一次缠着他说喜欢他的时候,那种战栗心悸感有些相似,但又不完全相同,和陈慕之第一次莫名其妙和他表白时的心境也不相同,只是感觉好像心脏像是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