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嚓,一道庞大的闪电树从天穹中央猛劈了下来,杀戮的风暴即刻在这血色大地上肆虐,王的军队,和真神的信民,犹如两道巨大的洪流,从两侧的原野尽头奔泻而来,轰然交汇!
与此同时,真神和巨大的王的阴影在天空中磅礴相撞,激起了数之不尽的流星火雨!
一时间天崩地裂,风云变色!
每一次的碰撞,都使得眼前的世界变得面目全非,数之不尽的怪物被碾成碎渣,死于非命!
“够了,这个游戏早该结束了!”
天空中,王的阴影站直了身体,冷笑,他将他那根巨大的食指闪电般点出,虚空中立时现出一口巨大的黑洞,瞬间无限扩展出去,所过之处,一切非他意愿的敌人全部化灰湮灭!
“这个世界的生死法则始终掌控在我的手里,而你,则是一只稍大点的虫子罢了!”王的声音如神冷酷。
只是那真神的化身一瞬间高大了上千丈,身影突然间诡异消失,再次出现的时候,却携带着一道无与伦比的毁灭之光,无声轰击在那黑洞的中央!
那黑洞中立时激起一圈圈不定的涟漪,转眼间扩散至天涯海角!
而真神的化身却如肥皂泡般被层层震碎,化为数之不尽的流光,缭绕飘散!
而那一张慈悲万世的幻相却再次出现在了辽阔无边的天幕上,他的神音顷刻间传遍了这个世界的所有角落。
“真神永远活在你们心里,心不死,真神永在!”
“你并不是卑贱的畜类,你只是独立的你,追求幸福是你的天生权利,你有选择权,倘若你不愿意,谁也不可能压迫你一辈子,只要你敢,你就会选择,你一定可以最终成功!”
“真神与你们同在,就像鱼永远离不开水,草永远扎根在土中,生死相依,不离不弃!”
随着那浩荡神音的逐渐消散,一股源自无尽沧溟的浩瀚真意无边释放,须臾间已完完全全彻彻底底融入了这个冷漠的世界。
“不可以,谁若信那异类,我必撕碎了他!”
王的阴影震天怒吼,挥手间扯断了一道巨大的闪电,威慑众生!
只是,他的心中却出现了莫名的不安,那最后一击并不足以伤他,却能让他生出胆怯,为什么?这是我的主宰之世,凭什么?
其实,从对方传播信民之初王已知晓,王只是任由他壮大,最后再将他一并连根铲除,这样岂非更是痛快,更有成就,更能显示他的不可一世和无上威严!
他沾染了这个世界的气息,便再也无处藏身,我已经轰碎了他的一切所有,为什么却得不到那种预定的释怀和快乐?
莫非从一开始我就错了?
王变得狐疑不定,心中更是震怒!
我会让他的一切影响全部化灰,他的所有一切再不容留在这个世界上!
于是,在消灭了那些真神的信徒之后,王开始了一轮轮无比血腥的灭除和镇压。
在那些真神信民遍布的区域,被王的军队风卷残云般扫荡而过,便连那些家禽牲畜,都一个不留,全部杀光烧光,沦为焦土废墟。但凡有信那真神者,立斩无赦。但凡有举报者,必有重奖。所有的针对真神歪理的纲常条例,条分缕析,被传斥到这个世界的所有角落。那些怪物臣民们无不战战兢兢,朝不保夕,谨言慎微,担心祸从天降。
而这个世界变得清静了好多,那些怪物们显得更加乖顺和听话,他们所信奉的,只有他们唯一的王。
这让那处于幕后控局的王变得愈发得意起来,他知道杀戮和欺骗这两把刀,最有效,也最好用。
妖就是妖,倘若变成人,这世上又要妖做什么?
不觉之间,十年过去了,转眼间就到了第二十年。
只是这世界看似风平浪静,却在隐隐中酝酿着一幕更大的危机。
这一切的起因只有一个,当初在那个几乎被王杀光的村子里,一个濒死的妇女用尽全身的力量,用一个木盆,将她仅有的孩子推向了河里,顺着河流,一直漂浮到了一个繁华的都市里,却被一个浣衣妇人捡到了,那妇人却是一个寡妇,并无子嗣,将这天赐的婴儿爱如己出,悉心养大。
只是那从血脉中传承而来的巨大执念,却一刻也不曾消散,随着那婴儿的一天天长大,变得愈发渴求,让他痛苦难明,而最终,那个神的影子便出现在了他的脑海里,向他讲述来龙去脉,为他讲述神学理法,他博览群书,侃侃而谈,学识渊博,在年龄不大的时候,他就成为了一名公认的智者。
于是他暗地里立下宏愿,去周游世界,让真神之光遍耀人间。
鉴于那王的血腥统治,他做得很严密,表面上只是从事学识交流,只有争取到最忠诚的信民,才为他们讲述神学知识,他所称讲的神谓之为理神,这样便有别于以前的真神,可以避过耳目。
而他所发展的信民大多来自于统治阶层,这样便更显得隐蔽,随着日复一日,这种自上而下的传播则来得更快,显得水到渠成。
而这一切,再次让王感到了巨大威胁!
他指使手下用最快速度抓住了那个传播歪理的智者,把他押解到京城,钉在高大的立柱上,架起干柴,他要当着那些王公贵族的面,烧死那个叛逆,警示世人!
在那死前的灿烂辉煌中,智者侃侃而谈,驳斥着王的冷酷自私,传播着神的慈悲正义,他的声音如警钟长鸣,震彻云天,使得那些围观者,不忍目视,溢满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