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声震撼,暴雨如注,使得这本就昏暗的天空变得更是伸手不见五指。
鲲鱼静静地悬浮在空中,无一丝雨水能够落到它的身上。
“只是这座元鲲之岛失去了鲲鱼的负载后,怎么看似一点影响都没有?”
“据说元鲲之岛本就是那北辰夫人的一个强大的灵器幻化而出,虽说星幻海内随时天翻地覆,但仍可安如泰山。”
流浪汉范宽最后看了林风一眼,身形一晃不见,留下两串尾音:“这个世界,没有永远的敌人,当你的能力达到相应程度,敌人也可以是朋友。”
“星幻海中,牛鬼蛇神出没,步步杀机,好自为之!”
感受到自己的精神世界突破了一层新的障壁之后,自己的识海变得愈加浩瀚无边,深不可测,看着足下犹如一大片浮云的鲲鱼,林风一念间便将其收入自己的识海之中,鲲鱼现了一个全新的陌生世界,出一声欢悦的鸣叫,在无尽的沧溟世界中自如遨游。
他知道自己并不是真正突破到了无为层次,只是自己的精神世界又然蜕变到了一个全新的高度而已,也许是这个精神世界散出的气息类似于无为境,才使得范宽产生了误判。他不知道的是,他之所以产生出这样的蜕变,完全是归功于鲲鱼前世今生的一朝遇合。
他的眼前仿佛出现了一条全新的道路,未知,风险,机遇,挑战,等等,都潜伏在那里,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走下去,拼尽全力,杀出一片全新的自由天地。
世界微尘里。
他忽然生出这样一种感慨,一念之间,便再度回到了自己的住所之中,周边的一切仍旧如故,而刚才的战斗仿佛只是做了一场梦而已。
出征法会的日子终于来到了!
一座壮丽的七彩云楼从元鲲之岛上空冉冉升起,在一群侍女的拥簇之下,北辰夫人率先登临云楼之上,其后一众修士6续进入了这座神秘的法器内部。
随后,七彩云楼很快收缩为一个光点,波的一声,没入虚空深处消失不见。
在七彩云楼再度出现的时候,它的下方出现了一片广袤的土地,其上楼宇连绵不绝,花团锦簇,鸟语花香,处处青山绿水,弥漫着浓郁的灵气。
北辰夫人一念间将那座七彩云楼收走,率领众人降临在一片绿草如茵的土地上。
“这里是白鹤星洲,原为一处孤岛,被那岛主白天极以莫大意志硬生生开辟成一片生机无限的大6,端的非同小可,你们可以随处走走,看看各处风情掌故,也可以顺便结交一些星幻海各族间的朋友,法会期限内,一律禁止械斗,只要不违背白鹤星洲的律法,一切自可安然无恙,何况,万一出现变故,你们的背后,还有本尊!”
北辰夫人交代几句,在一群白鹤星洲官员的陪侍之下,向着馆驿方向缓缓行去。
一群被久困于元鲲之岛间的修士如蒙大赦,三五成群,各寻一处角落去了,转眼间散得干干净净。
“兄台慢走,你我二人不妨结伴同行!何况对这白鹤星洲,鄙人略有耳闻,倒可以为兄台当个导游。”就见那青衣秀士吕洞清满脸堆笑走过来,目光灼灼看着林风。
林风对这吕洞清本无好感,却也不以为意,无所谓拒绝和同意,当即点了点头。
“兄台以一己之力,率意独行,一举踏破元鲲之岛禁制,并且境界也随之突破,当真可喜可贺,让鄙人感佩不已啊!”吕洞清恭维道。
“初生牛犊,血气方刚而已,若非夫人宽宥,此刻已不知身在何处!倒是吕兄那一拜当真惊天地泣鬼神啊,若然修到极处,也许天地都不能为之承受!小可内心至今仍惊悚不已,还望吕兄日后手下留情啊!”
“哪里哪里,你我乃同袍手足,相交莫逆,此刻在这星幻海之中同仇敌忾,自当一致对外!”
二人话内语意闪烁,对视间别有意味,未免干笑几声。
“这白鹤星洲有一处绝妙所在,谓之逍遥居,无论是谁,都可以在其中找到心中至爱,从而可以忘乎所以,快乐逍遥!兄台修逍遥之术,入逍遥之居,行逍遥之事,当可逍遥于无极啊!”
说话间,那吕洞清不由分说,一把拉住林风,转眼间穿越了无尽楼阁和人流,林风只觉得眼前光影一闪,已来到一处琼楼玉宇所在,就见那数十层楼阁高接霄汉,那流光溢彩、月影朦胧之中,一个个身材半露、桃花羞遮的绝色丽人,正向着那一个个进出的过客抛媚娇嗔,满满的一幕春光旖旎景色。
林风本对自己的一颗道心极为自信,不料却被那吕洞清一意间挪到此处,心头不免一震。
“修道之人亦不可免俗,常言,美色身边过,大道心中留,只是游戏,不必当真,何况,这逍遥居之中自有不凡之处,愚兄岂能欺瞒自己家兄弟?”
说话间,那吕洞清拉着林风,无视眼前一切风月丽影莺声燕语,几经周折,已然来到一处清幽无限的庭院之中,远远望去,就见那重帏深处依稀坐着一个绝色丽影,柔弱无骨的葱指每每起落,正弹奏着一篇婉转琴曲,每一次的拨动,都仿佛是一声无奈的叹息,宛如万道柳丝撩拨一池春水。
“似花还似非花,也无人惜从教坠。抛家傍路,思量却是,无情有思。”
那歌声依着琴韵啭出,落花有意,流水无情,怨春去不回!
就在这一刹那,林风只觉得肩头上挨了轻轻的一击,身体不由自主向前奔去,眼前光影盘旋,只看见一个个